霧玥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同時想起方才嬤嬤問自己的話,昏沉沉腦袋也變得清醒。
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頭。
好在殿外蘭嬤嬤見果真熄了燈,也沒有堅持進來,點點頭就離開了。
聽到心檀送嬤嬤離開的聲音,霧玥凝滿倉皇的眸光一松,小口喘著聲,氣息不定地輕聲說“嬤嬤都誤會你好男風了,將來,要怎么解釋。”
謝鶩行聞言停住了吞吻,迷沉的黑眸化進一點清明。
霧玥又想起心里的那些不安,“謝鶩行,你為什么任由那些人誤會你喜癖,謝鶩行,你在外頭都不與我說話了。”
他這樣的亂臣賊子,是決計不會有好下場的。
陸步儼的話又一次在霧玥耳邊響起,她扣緊按在謝鶩行肩頭的十指,“謝鶩行,現在是遇到什么麻煩了么。”
下頜被扣起,霧玥那些忐忑不安的話都被謝鶩行吞進了口中,須臾才松開。
黑暗中,霧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到他含笑的嗓音,“不過是還有一些爛攤子要收拾罷了。”
霧玥還想要追問,謝鶩行抱著她揭過話題,“對了,賀蘭綰送信來了。”
霧玥一愣,忙撐坐起身,驚喜道
“表姐來信了”
她回到京城才知道,她離開沒多久,表姐就收到姨母染病的消息,所以提前回了月夷。
霧玥急著想要看信,催著謝鶩行問“信呢。”
“我去拿。”
謝鶩行點了一盞燈,從丟在一旁的外裳里翻出信遞給霧玥。
霧玥急忙拆開信,謝鶩行重新將人抱進懷里,問“說什么了”
“信上說表姐已經回到月夷,姨母身子也已經無大礙,等有機會她會再來看我。”霧玥說完把信疊攏抵在心口,不舍和落寞涌上心頭。
皇嫂和陳太醫離宮,現在連表姐也走了,雖然表姐說會在來看她,可也不知道是何日。
霧玥嗓音悶悶的,滿是遺憾的說“都沒跟表姐道別。”
她說著仰頭看向謝鶩行,“也還沒讓表姐知道你的身份。”
謝鶩行若有所思的沉吟,月夷么。
“有機會的。”他斂起眼里的深色,低頭在霧玥臉畔吻了吻,“不早了,公主睡吧。”
最炎熱的一段夏日在沉悶中度過,九月的天終于帶來了些許涼爽,可謝鶩行越來越忙碌,霧玥時常幾天都見不到他。
只是每當她問起,他總是言語輕松的揭過,霧玥心里卻越來越不踏實,她甚至感覺整個皇宮都壓抑一股推不散的陰翳。
晌午時分,用過午膳,霧玥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子邊擺弄著插花,抬眸就見合意興沖沖的從中庭跑來。
“公主。”合意笑著跑到廊下,隔著窗對霧玥道“公主之前讓人去尋的會打鐵花的匠人已經到京城了。”
“真的。”霧玥眸光一亮。
總算趕在謝鶩行生辰前把人請來了。
“快帶我去瞧瞧。”她快走出寢殿,走了兩步又回頭警惕看著合意,“你沒讓謝鶩行知道吧。”
合意趕忙說“哪能吶,奴才嘴可嚴實著呢。”
霧玥彎唇一笑,“那就好。”
金鑾殿上,謝鶩行一把擲了官員呈上來的紙張,“咱家讓你們抓逆賊,你們就拿回來這么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