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九會意唱道“退朝。”
徐太傅卻打斷仲九又說“雖說此乃皇上家事,可皇上身為天子,家事亦是國之大事,子嗣血脈更是國之根本。”
謝鶩行目光冷了下來,目光掃過眾人,不緊不慢的頷首,“說得真有理,那朕身為天子,自當也該關心下臣,眾卿家凡與太傅一致想法的,今兒回去都與家中夫人商議一下,多生個子嗣,壯大枝葉,以做表率。”
此話一出,那些還想上前諫言的官員全都收回了步子,主張勸生的官員大多是朝中老臣。
徐太傅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可不是嗎,他都快七十高壽了,還怎么生。
謝鶩行冷哼,“退朝。”
說罷,拂袖離開。
養心殿。
謝鶩行伏在案后批閱奏折,仲九從外面走進來,“皇上,陸大人求見。”
“宣。”謝鶩行頭也不抬的說。
陸步儼走進殿中,朝謝鶩行弓腰行過禮,將手中的折子遞上前,“皇上命臣徹查的綏州水利工程的案子,涉事官員的名單都在這里。”
謝鶩行示意他放下。
見陸步儼遲遲沒有退下,掀起眼簾問“還有事”
“臣這還有一道折子。”陸步儼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本折子,眼神顯得有些猶豫,須臾才道“是多位大臣聯名上書,湊請皇上考慮子嗣。”
“這些老東西。”謝鶩行不耐吐字。
他眼里噙著不虞,擱了筆看向陸步儼,“狀元郎,朕是讓你給朕排憂解難的,不是讓你來煩朕的。”
陸步儼垂眸沉吟,神色不算太好看。
難道是他想來管這事么,還不是那些官員把折子遞來他這里。
陸步儼直言道“皇上廢了六宮已經讓諸多官員心中不滿,如今又遲遲不讓皇后有孕,大臣憂心也屬正常。”
當初謝鶩行力排眾議廢了六宮制度,這就已經讓多少把女兒送進宮的官員如意算盤落了空,原本皇后遲遲不孕,不少人還覺得慶幸,想讓皇上復辟六宮,可提一個遭殃一個。
后來有人想方設法,多方買通太監宮女去打聽,才得到一點風聲,根本就是皇上不讓娘娘受孕。
陸步儼雖然不知道謝鶩行此舉的用意,但就他素來的行事作風,什么事做不出來。
“臣知皇上不愛聽,可若遲遲沒有龍嗣,朝中人心必然不穩,就是為延續我朝香火,皇上也該早做打算。”
謝鶩行壓著煩躁揮手,陸步儼也不再多言,弓腰退出大殿。
謝鶩行瞥著面前那一摞摞的折子,眼里的燥郁更甚,這皇帝都已經做的他煩不甚煩,子嗣,又是什么討人嫌的東西。
況且連他都不能真正溶有小公主的血肉,那東西又憑什么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