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流景干笑起身,默默放下了碗筷,“吃了沒,一起吃點”
非寂抬眸看向她,流景默默站直了。
一片沉默中,貍奴撕破虛空,將悲老翁抓了過來。
悲老翁落地時還端著一杯茶,抱怨張口就來“貍奴大人,您下次召我能不能帝君”
“別廢話,她惡心想吐,還一直護著肚子,給她看看是怎么回事。”貍奴下令。
惡心想吐還護著肚子悲老翁一個激靈,趕緊醞起一團靈力推入流景小腹。
靈力團閃著光在流景全身游走,悲老翁和貍奴的視線隨著靈力團移動而移動,唯有非寂垂著眼眸,如一尊事不關己的石像。
許久,悲老翁茫然開口“除了識海受損,其余什么事也沒有啊。”
非寂沉靜的眼眸微動。
“不可能,”貍奴下意識否認,“她腹中沒有孩兒”
“就是什么都沒有,我雖然學藝不精,但也不至于有沒有身孕都診不出來,”悲老翁說著看向流景,用眼神詢問她究竟怎么回事。
流景一臉乖巧“我一直跟貍奴大人說,我是餓壞了不是懷孕,可他就是不信。”
“你為何要捂著肚子”貍奴逼問。
流景“都說餓壞了,肚子空空可不得捂著。”
“那你為何表現得那么心虛”貍奴繼續問。
“我是怕你不放我走,所以急著離開,才不是什么心虛。”流景無奈攤手。
貍奴盯著她看了許久,怒而亮出方天畫戟“你敢戲弄我”
“貍奴。”非寂抬眸。
貍奴僵了僵,手中兵器頓時化作一股煙塵。
“帝君。”貍奴垂頭喪氣地回到他身邊。
非寂淡漠看向流景,流景立刻委屈“我真沒騙他,是他自己誤會了還逼我回來”
“是他逼你回來,”非寂不緊不慢地看向她,“還是你故意誘他帶你回來”
“當然是他逼我回來,我現在巴不得離幽冥宮遠遠的,也省得,”流景哀怨地看他一眼,“也省得某些人下了床就翻臉無情,動不動對我喊打喊殺。”
“放肆”貍奴呵斥。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不說話了。
某些人毫無愧色“貍奴。”
“卑職在。”貍奴上前。
“送她離開。”非寂開口。
流景和貍奴同時一頓,貍奴皺起眉頭“帝君”
“幽冥宮不強迫任何人留下,她既然要走,就送她走。”非寂淡漠打斷。
貍奴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言外之意,是真的要放這女人走可這女人一走,帝君怎么辦
貍奴心中縱有千重顧慮,但還是果斷聽命行事。
流景回來后就沒想過再走,畢竟自己是目前唯一可以安撫非寂原身的人,在斷羽帶著合歡花回來之前,她的存在足以將非寂情毒入骨的事全然隱瞞。但沒想到非寂這么狠,寧愿承受被非啟發現真相的風險,也要送她走。
現在好了,騎虎難下了。
流景慢吞吞跟在貍奴身后,從非寂身側經過時,隨意地掃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便繼續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流景終于停下,折回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想走。”
非寂靜靜看著她。
“好吧,我承認,我不想走了,所以故意騙貍奴大人帶我回來,”流景突然坦白,“但我剛才說的也是實話,逼貍奴大人起心誓時,的確心灰意冷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但真要離開時,我還是后悔了。”
貍奴冷笑一聲“果然如此。”
“雖然帝君對我無情至極,可我還是舍不得帝君,”流景突然幽怨,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只要一閉上眼睛,想的便是這段時日的恩愛畫面,也不知你記不記得,你總是在床上纏緊我,然后用蛇尾”
“閉嘴。”非寂眼神轉陰。
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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