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抬眸看向緊閉的石門“開門。”
“帝君不可啊向來廟祭都是由冥域最尊貴的女子執火,您怎能隨便找個婢女來,這樣實在是對祖宗不敬、對塵憂尊者不敬啊”老頭仍執迷不悟。
先前一直沒敢吱聲的幾人也紛紛伏地痛哭,吵吵嚷嚷好大一場鬧劇。
貍奴聽得煩躁,當即呵斥他們“先前帝君要硬闖時,怎么不見你們來勸,眼下找著執火人了,你們一個個倒是話多了,也不知你們究竟是怕對祖宗不敬,還是怕塵憂尊者不快。”
“臣、臣等也是為帝君考慮啊冥域從有廟祭的千萬年來,從未有過婢女執火的道理,臣等若是今日讓帝君成了此事,日后如何面見先帝君們”
“帝君三思,帝君三思啊切不可為了置一時之氣,就置祖宗禮法于不顧啊”
鬼臣們苦口婆心,大有跪死在高臺上的陣勢,流景作為被討伐的對象,雙手拿著火把緩緩打了個哈欠,一回頭就看到非寂正盯著她,手里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掂著玉簡。
不必問,看他表情也知道,玉簡的事徹底敗露了。
流景輕咳一聲,默默磨蹭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解釋“帝君,真不是我故意糊弄,是您昨夜化蛇之后死活要幫忙,我沒辦法,只好隨您了。”
非寂安靜與她對視,在其余人看不到的角度,單手將玉簡折成兩段。
沒修為了還這么兇殘流景“帝君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將功補過。”非寂輕啟薄唇。
什么意思流景面露不解,正要追問,旁邊鬼臣便撲通一聲跪了“帝君啊”
流景“”懂了。
她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痛哭流涕的幾個鬼臣“哭哭哭什么哭,一把年紀了還跟孩子似的,害不害臊啊”
“你”
“我什么我,我執火怎么了”流景冷笑一聲,“我問你,冥域最尊貴的男人是誰”
“當然是帝君”鬼臣吹胡子瞪眼。
流景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帝君啊他是最尊貴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妻憑夫貴,我執明火有問題嗎”
“你不過是個侍女,也敢自稱是帝君的妻”鬼臣立刻反駁。
流景與他對視片刻,揚唇“是呀,不行嗎”
“噗”貍奴沒忍住笑了一聲,趕緊繃起臉。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是很氣人,但當她氣的是別人時,還是挺有意思的。
鬼臣被流景理直氣壯的態度噎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就是說破天,也是個身份低賤的婢女,想執明火可以,先做了冥后再說吧”
流景立刻一臉期待地看向非寂。
非寂迎著她的視線手指一捻,原本兩截的玉簡就變成了四截。
“什么冥后不冥后的,我才不稀罕,能跟在帝君身邊就心滿意足了,”升官失敗,流景面不改色,繼續回懟鬼臣,“你若非抓著冥后的身份不放,那我們從別的地方掰扯掰扯,我且問你,帝君先前身中情毒,是不是我救了他”
“是又如何”
“我救了他,就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一點你認不認”流景又問。
鬼臣不知她打什么主意,但還是點頭承認“你救了帝君,該賞。”
“那可不是賞不賞的問題,救命之恩大過天,我于帝君而言就是再生父母,她塵憂尊者一個繼母能執明火,我這再生父母就不行”流景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