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就喜歡這種,”流景一臉無害,“你們應該理解吧。”
“理、理解的”
冥域在許多事上都沒什么底線,情愛上更是,相比其他人,帝君這樣實在是不值一提,要不是他平日總是矜貴冷肅高不可攀的模樣,她們也不至于如此震驚。
見流景笑盈盈看著她們,美人們有些猜不透她要做什么,最后還是流景跳下床“那便開始服侍帝君吧。”
美人們面面相覷,猶豫片刻后確定她不是說笑,便嘗試著靠近非寂。
非寂本來就被綁得心煩,察覺到陌生氣息后心情更差,眼神一凜便要掙脫束縛,可貍奴送來的靈繩是十余種靈蔓絲擰成,哪有那么容易掙脫,他頓時更煩躁了。
美人們被他冷厲的表情嚇退,又重新求助地看向流景。非寂也眉頭緊皺,直勾勾地盯著流景。
流景“”怎么感覺自己在這件事里充當的角色有點奇怪
天地良心,非寂需要救命的解藥,塵憂尊者想讓新人占她的位置,這些美人想上位做帝君的女人,今晚之后每個人都能得償所愿,唯有她一人什么都沒有,摻和進來還可能倒大霉,結果事情鬧到這一步,好像只有她一個是壞人。
流景眉頭緊鎖,一低頭就對上非寂困惑又信任的眼睛算了,雖然救命要緊,但這種事好像也不太能勉強。
流景一邊感慨不該蹚這趟渾水,一邊認命地回到床邊,慢吞吞給非寂解手上的繩子。
“現在貍奴他們都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了,”流景嘆氣,“知道你現在神志不清,但生死攸關,你也努力想一想吧,莫要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非寂安靜下來,沉默地聽她說話。美人們在旁邊聽著她說話,隱約明白為什么叫她們來了,一時間紛紛蠢蠢欲動,有膽大的更是鼓起勇氣去觸碰他。然而手指剛碰到衣襟,非寂便突然眼神一凜,不顧一切掙扎起來。
他左手的靈繩還沒解,掙扎之下繩子不知不覺勒破了皮膚,深深嵌進血肉里。流景嚇一跳,連忙就去按他的手,非寂卻好像神志全無,豎瞳血紅拼命掙扎,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排斥。
眾美人看得心驚膽戰,最開始大膽靠近的更是傻在了原地,流景難得眼神冰冷,對著幾人呵斥“都出去。”
她笑瞇瞇時,總是一副平易近人好相與的模樣,可真當冷起臉,便是至高之尊無盡氣勢,即使沒有靈力威壓,也能叫眾人腿軟心顫,相互攙扶著往外走。
流景一把扯過床帳,將小小的床徹底與外界隔絕,這才俯身抱住非寂,一邊安撫一邊將他左手上的繩子解開。
“沒事了沒事了,你實在不愿意,便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你,沒事了”流景動用靈力幫他愈合手腕上的傷口,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非寂還在掙扎,繩子很快消失在血肉里,鮮血不斷涌出。流景只能一邊壓著他一邊施清心訣,直到識海因為靈力輸出太甚開始發顫抗議,非寂的呼吸才逐漸平穩,終于安靜下來。
許久,他疲憊開口“你又干了什么”
流景一頓,驚奇地看向他“帝君”
非寂眉頭微蹙,掃一眼床上的繩子,以及自己手腕上輕微的勒痕,最后看向流景,無聲要她給自己個解釋。
“這回真不是我的主意。”流景干笑。
一刻鐘后,流景、舍迦、貍奴和悲老翁整整齊齊跪在地上,誰也不敢抬頭看一眼某個渾身冒寒氣的男人。
四人低著頭,還悄悄用眼神彼此示意,催促對方先開口說話,可惜催促歸催促,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僵持許久,最后還是貍奴先開口了“那些女人已經送回偏殿,給她們用了藥,誰也不會記得今晚的事,等明日天亮,卑職便將她們送回去。”
非寂不語,面色沉沉。
“帝、帝君醒得及時,她們還沒來得及做些什么,所、所以不必太過介懷。”舍迦也跟著說。
作為主謀的悲老翁最心虛,吭吭哧哧費力解釋“您的情毒已經使識海全滅,小的也是為了讓您平安活到師父帶回合歡花葉,才會出此下策,求帝君饒命”
三個人一個接一個道歉,唯有流景始終沉默,最后非寂干脆盯著她看,讓她再無處可躲。
“這回真不是我的主意。”流景覺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