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在牢房里吃好喝好,他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多叮囑幾句便轉身離開,結果剛走出暗牢便遇上了急匆匆過來的貍奴。
貍奴手里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烤羊腿。
舍迦眼皮一跳“這是給姐姐的”
“嗯,暗牢太冷,給她送些熱食。”看到是他,貍奴索性停下腳步,示意旁邊鬼卒將烤羊腿送了進去,這才皺眉開口,“我正要去問你,她又干什么了,惹得帝君如此生氣竟然連暗牢都用上了。”
平日宮人有人犯事,都是直接送無祭司了,暗牢這種東西只關重犯,他實在想不通帝君為何要將她關在此處。他方才嘗試問帝君,結果剛問到一半,就看到帝君沉下臉,他哪里還敢再問。
“小的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姐姐的問題。”舍迦對這一點還是非常篤定的。
貍奴點了點頭“那是必然。”
“貍奴大人,我家姐姐不懂規矩胡鬧慣了,偶爾會做些出格之事,但她本人還是好的,請貍奴大人多向帝君美言,盡早將她放出來吧。”兔子少年謙卑恭順,像極了家里孩子犯事的用心良苦老父親。
貍奴掃了他一眼“放心吧,即便我不向帝君美言,帝君也很快就會放她出來。”
“為何”舍迦不解。
因為帝君對她情根深種,肯定舍不得關她一輩子,所以等過幾天稍微有個臺階,就會順勢把她放了。貍奴答應了帝君不會將他的秘密說出來,此刻面對舍迦的疑問,只是淡淡說一句“因為帝君仁德。”
帝君仁德要不是他情毒入骨,需要仙尊幫著壓制,只怕在第一次發現仙尊胡說八道時就把仙尊殺了吧。舍迦無言許久,絕望發現自從流景來了幽冥宮,宮里每個人胡說八道的功力都有所增進。
既然帝君不急,貍奴不急,仙尊也不急,那他干脆也不急了,于是所有人都不急,流景安安分分在暗牢里住了下來。
冥域行事簡單粗暴,非寂更是說一不二的脾性,以至于能活著到暗牢的囚犯非常少,流景所住的這一層,更是除了她一個犯人也沒有,為了打發時間,她干脆叫來監視的鬼卒一起賭錢。
于是貍奴時隔十天再次出現在牢房里,就看到一群鬼卒聚在牢房里賭得熱火朝天,哪里有半分階下囚的樣子。
“流景姑娘厲害啊,這都能讓你猜中,你不會是偷偷用了靈力吧”褲子都快輸掉的鬼卒苦著臉問。
流景輕嗤一聲,從他面前拿走靈石“賭錢用靈力還有什么意思,我可不屑做那種事,這東西都是有技巧的,骰子每一個面落地的聲音都有細微不同,你要仔細分辨。”
說著話,還真搖著骰盅教學起來了,一眾鬼卒聽得認真,有機靈的還不忘順便給她添些茶水,伺候得那叫一個盡心。
貍奴看得眼皮直跳,終于在他們又一次歡呼中清了清嗓子,聽到動靜的眾人回頭,頓時臉色一變,趕緊行禮匆匆離開,牢門都忘關了。
流景笑瞇瞇朝他招招手“貍奴大人,來一把”
“來什么來,你在這兒過得還挺舒坦啊”貍奴皺眉走到牢房門口,看到里頭被弄得亂七八糟,順手一個清潔咒解決了。
流景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嘛,帝君近來如何”
“你還記得帝君”貍奴斜了她一眼,“他不好,很不好。”
“哪里不好”流景好奇。
“心情不好”貍奴一提到非寂,便有無數的話要說,“總是沉著臉,也不怎么說話,時常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王座上,一坐就是大半日,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之前不就這樣嗎”流景哭笑不得。
貍奴掃了她一眼“之前是這樣,但心情沒有不好,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都是因為你。”
流景“”
“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貍奴自覺已經暗示到位。
流景“知道。”
“怎么做”貍奴進一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