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掃了她一眼“本座樂意。”
流景“”行吧。
見她安靜了,非寂眼眸逐漸和緩“再去吃一塊果脯。”
“為什么”流景下意識詢問,對上他的視線之后才明白,他這是還惦記著她的舌頭。
沒想到打這么多次岔他還記得這點小事,流景抿了抿唇,乖乖去拿了一塊果脯。
方才的苦澀還逗留舌尖,流景這次只謹慎地咬了一半唔,還是苦。
“如何”非寂將她剩下的一半吃了,確定果脯沒問題后才問。
流景沉默片刻,笑了“甜的。”
要是說還覺得苦,舟明肯定去而復返,她少不得又要被扎一次舌頭。
非寂這才放心。
夜明珠不知何時已經熄了,屋子里只剩下有情花在發著微弱的光芒。流景時隔三日再次和非寂躺同一張床上,心境又與先前有了些許不同。
所以她為什么可以讓有情花盛放
流景皺眉翻個身,卻猝不及防撞進非寂懷中。
“干什么”黑暗中,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剛想道歉,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明明離他很遠,為何翻個身就進他懷里了她沉默片刻,默默抱住他勁瘦的腰“想讓帝君抱著睡。”
寢房里再次靜了下來。
許久,非寂伸出手,將她牢牢困在懷中。流景無聲笑了笑,枕著他的胳膊緩緩睡去。
她本以為這一晚是睡不著的,可一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便莫名覺得通體舒暢,以至于一整夜連個夢都沒有,轉眼便睡到了天光大亮。
有情花還在床頭盛放,無聲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么,非寂不知去哪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流景懶洋洋起床,再次認真打量這間屋子。
記得她剛來時,屋里里陳設十分簡單,甚至到了樸素的地步,可不知從何時起,屋子里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安置了奢美的梳妝臺,還掛了許多丁零當啷的小東西。
她在天界長大,出于習慣也好,出于威嚴也罷,一向都是素衣簡釵,來了冥域之后便沒了顧忌,什么鮮艷漂亮就穿戴什么,還總往屋里添些亂七八糟的,以至于成了今日模樣。
流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認真挑了身鵝黃的輕巧裙衫,又配了相思豆的首飾,收拾妥當之后便步伐輕松地往樓下走,結果剛走到一樓大殿,便嗅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她沒忍住干嘔一聲。
流景弄出的聲音不算大,但大殿內所有人都聽到了,非寂抬眸的瞬間,貍奴已經主動走過來詢問“冥妃娘娘,您怎么了”
“大早上就開始殺人”她忍著惡心問。
貍奴頓了頓,看一眼血淋淋的大殿,莫名有些心虛“啊”
非寂打了個響指,所有血腥都剎那不見,大殿內只剩下草木清香。貍奴回頭看一眼侍衛,侍衛趕緊將幾具尸體拖了出去,撲通撲通丟下水。
這就沒了流景眨了眨眼睛,默默走到非寂跟前“帝君。”
非寂的視線在她墜著羽毛和珍珠的衣裳上停頓片刻,周身冷戾逐漸褪去。
“好看嗎”流景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不好看。”非寂說。
流景嘁了一聲,傾身上前給他倒了杯茶“明明很好看。”
“吃飯嗎”他又問。
流景想了想“不餓。”
“那等會兒再吃。”
“雖然不餓,但應該也能吃點。”流景又道。
非寂“那叫人送早膳過來。”
“其實等會兒也行。”
在旁邊聽這兩口子說話的貍奴眼皮直跳,為免繼續聽這些無聊的對話,他當即表示要去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