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勞煩貍奴大人,還是讓其他人去吧。”流景樂呵呵道。
貍奴嘴角抽了抽“不勞煩,卑職”
話沒說完,對上帝君視線,他當即改口,“那還是叫其他人去吧。”
流景笑了一聲,給他倒了杯茶,非寂蹙了一下眉頭,卻也沒說什么。貍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拿在手里,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在火上烤一樣,怎么站都不安。
流景沒注意這倆人之間的機鋒,接連倒了三杯茶之后端起自己那杯“帝君,你剛才處置的都是什么人”
“后廚的人。”非寂回答。
流景一頓“后廚的人”
“你昨日不是說受他們怠慢么,帝君便著我去查,結果查出后廚有人勾結鬼臣,企圖給你下毒。”貍奴代為解釋。
本來只是看個熱鬧的流景“這事兒跟我還有干系”
“皆是因你而起。”貍奴假笑。
流景無言許久,突然怒而拍桌“難怪我這兩日總是不舒服”
“他們還沒來得及下毒,你不舒服與他們應該沒有關系。”貍奴無語。
“你不舒服”非寂的聲音幾乎與他同時響起。
流景點頭“脾胃不適,沒什么胃口,還總想吐。”
“方才不是被血腥氣熏吐的嗎”貍奴忍不住問。
流景眨了眨眼睛“是,但從前都不會因為血腥氣難受,所以還是不太舒服。”
貍奴“哦。”
“用過早膳,讓舟明瞧瞧。”非寂淡淡道。
流景答應一聲,突然抱著非寂的胳膊嚶嚶嚶哭訴自己有多命苦,不過是去小破院住了三天,便開始有人意圖不軌,她空有冥妃的名分,卻過得不如做侍女時愉快。
貍奴就看著她逐漸擠上王座,穩穩當當和帝君一同坐在象征冥域最高權的位置上,心想整個冥域也沒你這么可憐的,再看帝君嗯,好像就吃她這套。
簡單用過早膳,外頭便來了幾個鬼將,流景察覺到氣氛不對,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非寂卻突然叫住她“你留下。”
殿內頓時暗潮涌動,雖然沒人明說,流景卻能感覺到這些人的驚詫與不解。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商議什么事,但既然非寂讓她留下,她便沒理由再走,于是流景大方叫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非寂旁邊吃吃糕點喝喝茶,任由大殿之上氣氛膠著,她自巍然不動。
一刻鐘后,她就有點吃不下了
“卑職已經派人查過,天界的確從幾個月前便封閉了天門,自那之后再無人進出,就連妖族族長求見都被拒絕,顯然是出了問題。”
“自從三界會談之后,天界突然加強守衛,連防護大陣都全部開啟了,我們的人無法滲透,只能在外圍打轉。”
“帝君,他們定是如您所料出了什么大問題,才會這般緊繃,如今的確是我們進攻的最佳時期。”
鬼將們七嘴八舌,熱烈討論如何攻打天界,流景拿著一塊糕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終于體會到貍奴方才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時坐立難安的滋味。
一片熱論中,非寂突然撩起眼皮看向她“你覺得呢”
殿內剎那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流景。
“我什么”流景默默放下糕點,裝傻。
非寂沉默片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流景“”
其余人“”
“別打岔。”非寂冷淡開口。
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你非要我說,那我只能說還是別打仗的好。”
有鬼將忍不住回懟“眼下是最佳交鋒時機,錯過了冥域不知還要等多少年,冥妃娘娘一介女流,不懂也是”
話沒說完,便被一股靈力掀翻出去,撞在柱子上嘔出一灘血來,殿內頓時寂靜無聲。
“繼續。”非寂看著流景。
流景“就不說一旦打仗便是三界生靈涂炭這類的空話了,如今冥域對天界的情況了解多少怎就確定有便宜可占即便贏了,冥域之人早就習慣了魔氣濃郁的地心,確定受得了天界過于清凌的仙氣到時候病的病倒的倒,占了天界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