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剛剛已經死在黑西服青年刀下的喪尸……
所有人都愣了,心臟撲通撲通劇跳!
一種如同被厲鬼纏住的恐懼,襲上心頭。
“哈哈哈哈哈!”
“反應真不錯啊!”
長街盡頭,路燈的陰影處,緩緩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神經質地笑著,左邊肩膀的槍口,還在以恒定的速度在流著血。
中年男子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擋在那黑西服青年面前,神色緊繃地盯著前方那人。
冷汗,從其額頭滲出。
而方才那神情倨傲的青年,如今也只剩下后怕,甚至不敢直視李秋眼睛。
“你們在害怕?”李秋問道,很貼心地安慰,“不用害怕啦……我今天只能勉強自保而已,不會輕舉妄動的啦。”
他揉揉亂糟糟的頭發,神色有點無奈。
但旋即眼神又變得期待起來:“所以,下次吧!”
“哈哈哈哈哈……”
他的身影又漸漸淹沒在了陰影處,只有那張狂的笑聲傳來,越來越遠……
諸人站得很近,但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
天色已經大亮。
但東京的天,卻好像一時半會還亮不了。
大街上游蕩的,不是人類,而依然是那些渾身散發出惡臭的僵尸,猩紅的血水,將干凈整潔的街道,弄得臟臭一片。
喪尸爆發已經好幾天了,東京官方的力量逐漸變得杯水車薪,連這座國際大都市的白天都慢慢失去了控制權。
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混亂。
這種混亂,不僅是來自于喪尸,還來自于平日只能隱藏在黑暗中的一些人和事。
比如正午時分,東京西郊的一場爆炸。
……
一座傳統的日式建筑,磚石堆砌的圍墻將一座足以稱得上“園林”的庭院包圍住,與外界隔開。
庭院里亭臺樓閣,種滿了櫻花。
正是開花時節,充滿了日式的浪漫意境。
在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這么一座庭院,其價值難以想象。
庭院里一座木制的建筑,一名男子盤膝坐在榻榻米上,喝著清酒,賞著櫻花,像極了古時候的貴族。
他的穿著,也是日式的和服,身上散發出一種和庭院里的櫻花相得益彰的溫和氣質。
只是偶爾目光開闔間,卻是威嚴四射。
這是久居高位方才凝聚出來的氣質。
“堂主!”一名身穿黑西裝的人走到那和服男子面前,沉聲行禮,神色沉重。
他腰間鼓鼓的,顯然隨身佩戴著槍械。
“西郊武器庫的爆炸,損失如何,統計出來了嗎?”
“大致統計出來了……”黑西裝男子臉色難看,“一共傷亡了二十位兄弟,其他的都受到輕重不等的傷勢!”
“武器呢?”和服男子神色沒有太大變化,輕聲問道。
“全都……報廢了……”
黑西裝男子說出這話有點艱難:“也不排除有被搶走的,但已經無法統計!”
“兇手查出來了嗎?”
“堂主恕罪,屬下無能!”黑西裝神色惶恐,他可是知道這位堂主的手段的,渾身冷汗直冒,強撐著回應:“監控都被毀了,但據幸存的兄弟說,兇手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和服男子的臉色還是看不出太多變化,“單槍匹馬,就毀了我們一處武器庫,盡管只是不太重要的,那也不簡單了,想必是覺醒者了。”
黑西裝感覺到自己的小腿都在抖。
雖然表面沒有什么,但他卻是知道,吃了如此大虧,眼前這位絕不可能真的平靜。
“嗯,這事我知道了。”
和服男子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頓了頓,他問道:“昨晚攻擊一郎的人呢,查出來了么?”
黑西裝又是慌忙躬身:“屬下無能!”
“呵呵。”
和服男子發出意義不明的輕笑。
“不怪你,這幾天的東京,已經冒出太多奇奇怪怪的人了。”他只是一擺手,“你去請伊藤先生,接下來幾天,讓他帶人去保護一郎。”
“哈依!”
黑西裝一躬身離去。
等他走后,和服男子的神情,也逐漸變得陰冷:“我倒是要看看,在東京是誰敢動我高橋賀的人?!”
無聲無息地,他手中的酒杯,化為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