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睡下的時候,何齊會,萬千椫來在一個青樓內,被一個中年人當做孫子一樣教訓。
楊七少指著何齊會的鼻子,怒聲罵道:“你一個堂堂的刑部郎中,帶著幾十個人,居然連四個人都奈何不了?你這個官是怎么當的!啊,我們家花那么多錢捧你上去,你就這么做事的嗎?”
“那周征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還被停職了,你居然都拿他沒辦法?還想做侍郎,你做夢去吧!”
“還有你,萬千椫!我給你三萬兩銀子,你就是這么幫我做事的?昨天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京城沒有你擺不平的事?你這臉也打的太快了吧?”
“哼,那些都是我楊家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人,周征云說抓就抓,還真以為京城是他的天下了!你們給我想辦法,我一定要弄死他,否則傳出去我們楊家還怎么在揚州立足!?”
“還有,那個魏希莊就要回來了,一個周征云已經難對付,要是魏希莊回來,你們還不束手就擒?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想辦法,快!”
楊七少怒氣填胸,一張臉扭曲的猙獰可怖,雙眼盡皆是怒火。
他真的是被氣到了,本來想抓周正,卻沒想到反被周正抓走了人,簡直是恥辱!
何齊會被楊七少指著鼻子罵,一臉的難看,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他能有今天全靠楊家,因此楊七少再如何怒罵他也不能還嘴,只能硬生生的聽著,忍著。心里則將周正恨的死去活來。
萬千椫則與何齊會不同,他唾面自干,任由楊七少破口大罵,臉色一直不變,還悠然的拿著紙巾擦了擦嘴。
楊七少氣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猙獰的盯著二人,逼著他們想辦法,救出他的人,挽回他的面子。
何齊會瞥了眼萬千椫,猶豫著道:“七少,你有所不知,周正此人去年就得罪了朝野,仕途基本斷絕,所以很多事情無懼無畏,不計后果。”
何齊會看著胸口猶自起伏,怒氣難消的楊七少,見他沒有打斷,繼續說道:“他在都察院有些關系,這件事若是鬧大,言官紛紛上書,可能引起朝廷一些人對鹽課的注意。魏希莊還有兩三天就會到京,若是他回來就能直接調動緹騎,到時候七少都可能有危險……”
楊七少猛的轉頭,怒聲道:“我讓你想辦法,給我說辦法!”
何齊會的意思很簡單,希望這楊七少先走,救人的事可以徐徐圖之,但楊七少顯然沒有狼狽而逃的意思。
何齊會猶豫著看了萬千椫一眼,道:“七少,我明天會聯絡一些人,迫使周征云交人。”
楊七少冷哼一聲,道:“你要是有辦法就不用等明天了!萬千椫,你呢?”
何齊會頓時不說話,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郎中,與周正互不統屬,除了搶人,以勢壓人,還能有什么辦法?
楊七少話里的意思十分明白,周正是用錦衣衛抓的人,萬千椫那恩公是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田爾耕要是發話,還愁救不出人嗎?
萬千椫臉上一笑,有些為難模樣的細聲細氣的道:“恩公是我的恩公,我要是去找他要人,有些說不過去,再說了,恩公未必賣我的面子。而且,魏希莊是九千歲的族孫,要是恩公放了人,魏希莊在九千歲那告狀,恩公也難做……”
萬千椫是一推二六五,完全不關他的事模樣。
楊七少被氣的肝疼,看著兩人一個字也說不出!
平日里他來京城幾乎橫著走,沒遇到什么事情,現在就是遇到了一點點小事,這幫人居然一點忙都幫不上,還盡往外推!
楊七少看了眼身后僅剩下的兩個下人,知道靠他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咬著牙看向何齊會,萬千椫兩人,冷笑道:“不要給我推三阻四,我明天一定要救出人,你們給我想辦法,我要是不好過,你們休想有好日子過!”
何齊會無疑是最在乎這個的,眼神一狠,道:“我明天帶人,直接將人搶回來,至于周征云,慢慢再炮制他!”
楊七少怒氣這才少些,道:“這還算是個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