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看向萬千椫。
萬千椫手巾擦了擦嘴,似乎有些困了,張大嘴巴,配合著那股難聞的胭脂味,更是讓人想吐。
他打了個呵欠,細聲細氣又似漫不經心的道:“他在朝堂上兩次,得罪了整個朝野,到現在還活蹦亂跳,沒那么容易炮制的。”
楊七少眼神陰沉,毫無顧忌的迸射著殺機,盯著萬千椫一字一句的道:“我一定要炮制他呢?”
萬千椫笑了聲,道:“那就得看七少的本事了,反正我恩公是不會聽你擺布的,他不缺銀子。”
楊七少盯著萬千椫目光閃爍不休,看重著萬千椫,就是看中他與田爾耕的關系,偏偏這個人愛錢不假,卻又是老滑頭,不能盡用。
何齊會現在竟然有些羨慕萬千椫,這樣的人不在官場,少了太多的顧忌,不像他只能任由楊七少擺布,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楊七少看著何齊會與萬千椫兩人的神色,心里大恨,暗知這兩人也靠不住,還得他另想辦法,并且他要趕時間,不能等魏希莊回京,否則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說著,他忽然站起來,什么都不說,大步離去。
何齊會與萬千椫面面相窺,不知道這楊七少要干什么。
萬千椫拿著手巾擦了擦嘴,細聲細氣的道:“最好跟著,周征云的人正在找他,他要是被抓了,楊家肯定不會罷休的。”
何齊會臉色驟變,立即追了出去。
此時,運河之上,一艘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北上,晝夜不停。
魏希莊坐在船艙內,自顧的喝著酒,臉上依舊一片冷漠,眼神盡皆怒恨之色。
他腦海全都是淮安府那一幕幕,尤其是那個楊七少威脅他的那些話,以及他只能逃回來的現在!
何齊壽從外面進來,看著魏希莊還在喝,心里一嘆。
他這東家沒受過什么挫折,這一次是真的被挫傷自尊了。
何齊壽安慰了一路,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等到京再說了,上前道:“東家,后面那艘船還在跟著我們。”
魏希莊放下酒杯,語氣十分平淡的道:“還有多久靠岸?”
何齊壽道:“大概還有一天左右的天時間,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到京了。”
魏希莊深吸一口氣,雙眼通紅的道:“信都發出去了?”
何齊壽道:“都是信鴿,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
魏希莊一仰而盡,又喝了口酒,道:“上岸后,將后面跟著的人抓來,我要親自給他上刑!”
何齊壽點頭,沒有多余的話,道:“好。”
魏希莊自顧的倒酒,眼神藏不住的陰郁。
兩艘船,一前一后,你追我趕,飛速的向著北直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