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暗自搖頭,放到了一邊。
幾天之后,周正下班,被魏希莊拉到他的茶樓。
魏希莊坐在周正對面,喝了幾次茶,抬頭看著周正,目光閃閃躲躲。
魏希莊從遼東回來,還是第一次見周正。
“發生什么事情了?”周正看著他的表情,奇怪的問道。
魏希莊放下茶杯,目光閃爍不斷,猶猶豫豫的道:“九千歲,打算封我為東定伯。”
周正看著魏希莊的神色,知道他意動了,道:“你應下了?”
“我沒拒絕。”魏希莊有些不敢看周正。
上一次拒絕,他已經用了極大的力氣,現在魏忠賢再次提及,他真的沒辦法拒絕了。
這是爵位啊,誰人不想?普通人為了一個功名十幾年寒窗,都還未必得到!
周正知道這個爵位對魏希莊的吸引力,但這是在找死!
周正神色凝重,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雙眼冷漠的盯著魏希莊,道:“九千歲,這個名頭古來沒有。他現在的權勢,冠蓋古今,若不是有英國公在,他篡位都可能只是一句話的事,你覺得,皇上能容他幾時?”
魏希莊張嘴要說,周正打斷他,道:“我知道他是內監,他對皇上忠心耿耿,他不會謀逆,但這個不在于他會不會,而是在于他能不能!”
周正的聲音透著冰冷的寒意,道:“到了他這種程度,要么更進一步,要么就是死路一條!這是血跡斑斑的歷史教訓,沒人能改變!你如果接受了這個爵位,那就要跟著一起陪葬,你仔細想清楚!”
周正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表情,這個語氣與魏希莊說話。
魏希莊看著周正,表情有些呆滯,不知道如何反應。
周正說的這些,他不懂,或者他不想懂,這個爵位,誘惑力太大,加上魏忠賢的壓力,魏希莊抗拒不了。
周正知道魏希莊為難,可這由不得魏希莊,周正必須讓他放棄這個念頭!
看著魏希莊猶豫不決的表情,周正十分決絕的道:“年底!如果年底魏忠賢還是沒事,我就不阻攔你!”
魏希莊將周正當朋友,也知道周正是為他好,聽著他的話,遲疑著道:“年底?”
周正道:“嗯,這一次閹黨真正的獨霸了朝堂,從宮內到宮外,從京城到邊疆,都被閹黨控制了,也就差了一個英國公。”
英國公張維賢,掌管京城的所有軍隊,如果有人要謀反,須他點頭才可能成功。
周正是根據現實在推測,本身是一種硬掰,實則上是他知道,魏忠賢撐不過九月!
魏希莊不懂這些,聽著周正最后的那句話‘年底’,還是猶猶豫豫,好半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好吧。”
周正知道魏希莊滿心不甘,心里還是不放心,道:“出去吧,找個理由,躲一躲。”
魏希莊看著周正,神情依舊一陣不自然。
周正心里嘆口氣,知道確實為難魏希莊了,道:“那就裝病吧。”
魏希莊神情無奈,似哭似笑。
他還沒有告訴周正他在千歲府的壓力,上一次拒絕魏忠賢就惹起不快,這次要是再拒絕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周正沒有再多說,心里已經決定派人盯著魏希莊,以免他做出糊涂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