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是狠狠的扒了楊家以及十六家大鹽商的皮,并且還每年要從他們身上吸血,確實讓他們傷筋動骨,元氣大傷,觸及了根本。
周正與魏希莊走后,楊湖致艱難的坐起來,看著楊湖一的背影,道:“大哥,我們沒有必要答應他。”
楊湖一摸著頭,嘆口氣,道:“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范家已經被抄家了,這位周公子,真不是在開玩笑啊……”
楊湖致僵尸臉冷漠異常,擰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這個周正,慣用大勢,每次都走在前面,尤其這一次,拿捏住了他們的命門,一切,都由不得他們,甚至于談判的資格都沒有,任他宰割。
楊四不敢說話,這些事,可以說都是他引出來的,若非他看到周正‘落難’,想要吃下周記,也不會有這么多事情。
楊湖致看著楊湖一沉默,疲憊的背影,道:“他昨天要我盯緊楊家,看來,他是沒有放過我們的意思。”
楊湖一沒有意外,拿著茶杯道:“這個人,怕是有大志啊。”
楊湖致不懂他說的‘大志’指的是什么,道:“他爹周遠山聽說要調任戶部侍郎,平步青云了。”
楊湖一背對著楊湖致默默點頭,又道:“我昨天見過元輔了,他家里人透露,皇帝似乎已經暗示元輔該致仕了。”
楊湖致神色微驚,道:“皇帝這么快就對元輔下手了?”
楊湖一神色感慨的搖頭,道:“朝局變幻莫測啊,我還見了李閣老,李閣老很高興,像似要做首輔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他還有些不情愿。”
楊湖致挪動了一下身體,道:“現在朝廷在清算閹黨,誰都害怕連累自身,做首輔,一個處置不好肯定會遭到朝野的口誅筆伐,全起而攻,李閣老擔心也不意外。”
楊湖一抱著茶杯,神情沒了在周正身前的尷尬與微笑,一臉凝色的道:“我們還是要離朝局遠一些,這次能挺過來,也算是運氣了。”
他們楊家與魏忠賢府,與首輔,閣臣等走的太近,這次若非被周正拿到了那么多把柄,也不至于這么被動、凄慘。
楊湖致也怕了,點點頭,道:“揚州是我們的地盤,只要回去了,周正的手還伸不到那么長。”
楊湖一喝了口茶,忽然道:“他要的,要如數給他,今后與他,我們要掌握好關系……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此子,將來不可限量。”
楊四縮著頭,不敢說話。
楊湖致眉頭一皺,道:“但是我感覺他太危險,與他合作,是與虎謀皮。”
楊湖一有些疲憊的站起來,轉過身,看著楊湖致,感傷的道:“不著急,看看再說。他不是讓你盯著我嗎?今后我們楊家的動作,都可以告訴他,無非就是一些生意事。經過這一次,周家,要成為我大明第一富商了,不會太惦記我們的。”
楊湖致看著楊湖一罕有的落寞神色,想說些什么卻張不開嘴。
周正吞了楊家以及十六家大鹽商的絕大部分家產,身家少說也有一千萬,除非是一些幾代累積的官宦豪門,比得過的還真不多。
楊四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很了解周正,查的仔細,周正發跡是從去年十月份開始,這才幾個月,就成了大明第一富商!
這樣的手段,有幾個人能比得了?
楊湖一與楊湖致對話,一個感慨,一個沉默,但都不得不佩服,周正把握大勢簡直是妙到毫巔,若非站在大勢之上,順勢而為,他們也不會敗的這么凄慘,任他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