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會怪她自作主張,可能會惱她向游懷瑾求助,也可能
但游烈的反應是她唯獨沒想過的。
他很平靜,他只是無聲地聽完,然后將身側的女孩往懷里抱得更緊,她設想中的責怪一句都沒有。
如果不是就在這樣一個雨夜,就在這樣一座拉滿了遮光簾如同牢獄又像深淵的房間里,那她可能都要以為這件事并沒有給游烈造成什么樣的傷害。
不然他為什么依然能對她這樣溫和又平靜
她知道他不可能不怪她。
就像他曾將她扣在那張漆黑的床上對她說的。
我恨你,卻又夜以繼日地想念你。
夏鳶蝶難過得干澀的眼睛里再次泛起濕潮,她用力闔了闔,在他懷里轉過身,她壓著他腰腹坐在黑暗里的沙發上,仰眸。
女孩聲音哭得輕啞。
“我給你補償吧。”
“”
雨滴隱約地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游烈略微鼓噪的神經都被夏鳶蝶的這一句話驀地拉緊。
因為說完這句話,下一秒狐貍就低下頭,生澀又稚拙地吻到他下頜,然后濕漉又柔軟的呼吸延展向他本能下深沉滾動的喉結。
游烈回過神,氣笑了。
他抬手捏住小狐貍的后頸,不太客氣地將她壓回頸側。昏昧里,他聲線啞得更厲害,像叫雨霧摧磨上無數遍。
“你是來補償我的,還是來折磨我的”
狐貍澀著聲“我做的不對嗎。”
“嗯,不對。”
游烈扣著她,一邊自欺欺人,一邊平復呼吸和黑暗里隨她氣息糾纏而節節攀升的欲念,“七年不見,吻技還是這么差。”
“”
夏鳶蝶沉默下來。
黑暗里她認真地蹙結眉心,神情認真得,像是在思索面對超標的客戶要求要怎么提高業務水平。
大概是沉默使得游烈有所察覺。
幾秒后,那人靠在沙發手枕上低垂下扇羽似的濃密長睫,長眸輕狹“你應該不是在想什么不該想的,比如找人實踐之類的事情吧。”
夏鳶蝶猶豫了下。
她其實是在想是不是應該去看些什么東西或者實地觀察一下。
但這個說起來好像也
就這么幾秒的遲疑,頭頂,昏暗里傳來游烈一截低而沉啞的笑。擱在她頸后的修長指骨隱忍而克制地捏了捏“想死的話,就繼續想。”
夏鳶蝶默然兩秒,低下頭,抱緊了他“等明天,研討會結束吧。”
“”游烈眼尾緩緩抽跳了下,“”
黑暗里,狐貍的臉頰慢慢泛上緋紅。
但被她自己無視掉了。
扛不住游烈沉默里的打量,那種似乎想說什么又似乎被他自己遏制的矛盾感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晃動。
夏鳶蝶想了想,抱著他主動開口“欠游叔叔的錢,我就要還完了。”
游烈停頓了下。
眼底那點欲念掙扎褪去,他抬手,安撫地輕摸了摸女孩的長發“嗯。”
他依然的沉默讓夏鳶蝶微微蹙眉,她仰臉看他“你不用顧忌我的。”
“顧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