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兄友弟恭”地互相問候了兩句,好在無關痛癢,不至于打起來。然后庚野就將垂在身旁的一個紙包遞給了游烈。
夏鳶蝶忍不住打量了眼。
紙包接近于那種極有年代感的油紙,包得比她的手掌大上一圈,看著很嚴密,再加上這昏暗不安的燈光襯托,整個畫面異常有犯罪現場的感覺。
要不是深知這兩個隨便拎出一個也有數不清位數的賬戶,那夏鳶蝶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搞什么不正經的生意了。
她隱約聽見庚野笑罵了句,帶著點躁意,模糊是什么“停產二十年”“一堆破零件”“老古董”之類的詞。
兩分鐘后。
游烈拿著東西回來了。
“是什么”夏鳶蝶終于忍不住好奇,在他走到旁邊時問道。
游烈眼尾抑著點笑“回家給你看。”
夏鳶蝶心里頓時狐貍爪輕撓似的,更想知道了“一點都不能透露嗎”
“不能。”
“”
于是,在保證安全和不違交規的前提下,夏鳶蝶把回家的車速踩到了最大。
等一進家門,小狐貍換完鞋,已經迫不及待要撲過去看游烈到底是拿了什么東西回來了。
結果游烈似乎早有察覺,側身一躲,就避開了她手腕,還順手把狐貍攔腰撈進了懷里。
他叫她往身前一抵,垂眸勾笑“投懷送抱,這么迫不及待”
“你別鬧,”夏鳶蝶踮腳,“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
“當然”
當著夏鳶蝶的眼前,游烈把手里的紙包拿近,遞給她“本來也是送你的。”
“”
夏鳶蝶接過,迫不及待打開了紙袋,讓里面包裹嚴實的物件露了出來。
然后女孩愣住。
那是一只非常老式的,卻又再眼熟不過的,隨身聽。
是夏奶奶曾經省下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早餐,從鄰居家里換回來的,一只被淘汰了的二手隨身聽。
夏鳶蝶記得它被摔壞,也惹得她第一次不管不顧地和沖進了那個叫丁懷晴的女生班級,將人當著所有人面抵在了窗臺邊沿前。
“這個是,新的”夏鳶蝶幾乎有些恍惚,“我記得它當年,我拿到的時候,它就早就停產了。”
“是你那只,”游烈輕撓了下眉骨,“只是讓人換掉了壞掉的零件。至少以前外國產的東西比較結實,殼子還是舊的。”
“”
夏鳶蝶翻過蓋身。
也確實在上面見到了曾經的她觸摸過無數遍的劃痕。
指尖從上面撫過,夏鳶蝶垂著的眼睫也輕顫了下,她有些聲輕澀而無奈“你真是為這個,折騰了多少時間啊”
“有些零件還算好找,在國外一些二手市場讓人尋了廢棄的同批產品,也能淘得到,不過最后那個機芯比較費勁,讓庚野托人重新開了,”游烈一頓,低聲笑了,“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不喜歡”
“喜歡,”夏鳶蝶無奈仰眸,“但是不用這樣的。”
“它對你的意義不是很不一樣嗎”
“是。”
夏鳶蝶一頓,但她想也知道,一個停產了二十年的國外產品,當年流落到她手里都不知道幾經周折,想要把它歸于正常,那可能是要補上無數倍于它原本身價的價格。
“而且,它不止對你,”游烈抬手,將夏鳶蝶低下去的下頜輕勾起來,“對我也有很深刻的意義。”
“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