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謝洵意覺得用“不能適應”來替代更為合適。
他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貼上一個因循守舊的標簽,反感接受非必要的新事物,也抵觸無意義的改變。
而無論是鞋柜里突兀的高跟鞋,晾衣桿上多出的裙子,一不小心就會沾上的香水味,還是盤子里過分精致的花底紙,從門縫里擠出的鋼琴聲
小洋娃娃的一切都在與他背道而馳,讓他難以接受。
包括那一口反復挑戰著他的職業病的蹩腳中文。
不過加上期限后,一切問題都還在可以忍受范圍。
畢竟除卻生活習慣,小洋娃娃真的很乖很聽話,渾身上下除了頭發,最多的就是禮貌,跟青輝家里那個紅孩兒根本不是一個性質。
何況算算時間,人也不差多快離開了。
整整兩天時間,謝薔媽媽終于通過了謝薔的好友請求,并且發了她一個地址,告訴她后天晚上可以搬過去了。
媽媽不過薔薔,我剛從國外回來,要收拾的東西有很多,沒有辦法過去接你,你自己可以的吧
謝薔可以的媽媽,我的行李也沒有很多
終于就要見到媽媽了,謝薔為此高興了一整天,謝洵意下班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分享了好消息。
謝洵意聽完謝薔的話本想多問兩句,只是看謝薔太開心,不好掃了她的興,也就沒問,只說后天自己會送她過去。
畢竟對方是她母親,考慮的只會比他周到。
當晚謝薔失眠到半夜,隔日被生物鐘準點叫醒時還睜眼困難。
支撐她從被窩里爬出來唯一的信念,就是不可以浪費謝洵意給她準備的早餐,要睡也得等吃完再睡。
填飽肚子果斷再次鉆進被窩,但是這個回籠覺睡得并不踏實。
夢多起來,又亂又雜,讓謝薔一度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就連身上也跟著四處發癢。
最后一個夢竟然是被窩里鉆進好多螞蟻,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四處爬四處咬。
謝薔被嚇得猛然驚醒,睜眼一陣嚴重的目眩,滿頭冷汗,身上到處都癢,可抓上去那一大塊皮膚都在痛。
怎么回事,真有螞蟻爬進被窩了
身上沒力氣,她艱難將手抽出來,一看手臂內側全是全是紅疹,不用多想,估計身上發癢的地方都是這個情況。
她看得頭皮發麻,又慌又怕,哆哆嗦嗦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時,指尖都在發抖。
“謝律師呢”
“不在辦公室”
“我剛過去沒見著人,快中午了,是不是出去了”
“得了吧,太陽系爆炸謝律師都不可能早退”
話沒說完,資料室的門被拉開。
謝洵意大步往門口走,路過小顧時匆匆留下一句“跟青律師說一聲,我有事先回去了,資料的事他會跟你說。”
小顧小雞啄米式點頭,目送謝洵意的背影消失后,默默轉身對同事“太陽系炸了”
同事“”
青輝端著咖啡從辦公室溜溜達達出來,小顧看見了,舉高了手喊他“青律師,謝律師說他有事先回去。”
青輝悠閑喝了口咖啡“聽見了。”
小顧有點擔心“謝律師可從來沒有早退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