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這一句話好像忽然掐住了魏玄的命門,讓他的心臟劇烈的顫抖著,頓時站起來退后一步,察覺到自己失態后,竟不敢直視他。
冬歉笑了笑,收回了手“我方才只是同大人開個玩笑,不要緊張。”
魏玄哪里可能真的將這句話當成玩笑,冬歉當時的神態,眼神,無一不像是揪準了他的心。
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設想過。
他一直只是將他當成弟弟的影子罷了
觸碰到冬歉含笑的眼神時,魏玄的心再度躁動起來。
可是仔細一想他當真沒有嗎
如果只當是面對自己的弟弟,為何不敢直視他的身體。
若是只將他當弟弟一樣疼愛,為什么此刻,他的心臟會跳的這樣快。
魏玄有些拿捏不準自己的心,他對冬歉匆匆道“頭發擦干了,我這邊還有要務,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說完這句話,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冬歉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那人完全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才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此時此刻,那雙眸子里哪里還有半分醉意。
魏玄并沒有如他所言去房中處理公務,而是獨自一人在院子里吹風。
夜風涼颼颼地拂在他臉上,他感覺自己的臉頰此刻燙的要命。
為何會如此呢
莫非他當真對冬歉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魏玄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也辨別不清自己的感情。
怎樣才算喜歡一個人呢
他不愿意將冬歉交給任何一個人,也不愿意讓冬歉從此以后受到任何傷害,他想要的僅僅就是能夠一直將他留在身邊,錦衣玉食地照顧著,不讓任何人覬覦他。
但無論如何,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畸形的占有欲,不管自己對冬歉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他都不愿意再放手。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冬歉跟他的弟弟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人。
哪怕他知道,不管冬歉再怎么像他的弟弟,魏真也不會回來了。
一直以來,他什么都知道的。
可是他終究是控制不住,就這般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或許,冥冥之中,就算冬歉跟他的弟弟一點也不像,他也想要將這個人留下來。
魏玄靠在樹干上,平穩著自己的呼吸。
想到冬歉,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想好了。
等他將來當了皇帝,就給冬歉封個侯,或者別的什么他想要的任何封號,再將厲家人盡數屠戮,如此一來,那個厲北沉就再也無法來騷擾冬歉。
他已經對未來做好了打算。
是啊,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以來都是這么想的。
他對冬歉,除了最初將他當成弟弟來對待時,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想將最好的東西交給他
,并且生出了將他占為己有的想法,不讓任何人染指的想法。
有些東西,好像不知不覺改變了
數日后。
厲寅的頭疾再次犯了。
這夜,他又像往日發病一樣在寢宮中肆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