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境的記憶在脫離之后盡數保留,游憑聲很容易就回想起
一幅場景
“你現在
”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明明當時已經動搖到了極,仍然克制住了沖動,真是正人君子的模范人物。
說有趣,曾經游憑聲動跟夜堯拉手,夜堯就用“正人君子”這四個字標榜自,毫不猶豫拒絕他的接近,堪稱當代貞男典范。
到了這時候,同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表現又一兒都不君子了。
溯世鏡內風景極佳,陽光明媚,毫不吝嗇地揮灑著暖融融的溫度。
游憑聲枕著夜堯的腿,措手不及被對按住。他身量比例極好,手長腳長,躺在綠茵草地上像一幅線條舒展流暢的畫卷,夜堯就弓著腰,用一種稱得上冒犯的目光直直地看他。
白綢終于摘掉,游憑聲的眼睛歸為完好。
他有雙漂亮的丹鳳眼,眼睫濃密上翹,像是天生帶了眼線,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冷艷到鋒利。
但除了夜堯,恐怕很少有人敢于直視魔尊的雙目,更不要說欣賞。
因為低頭的動作,夜堯垂落的發絲遮住了頭頂陽光,似細密屏障。他輕輕動了動脖頸,讓發絲撇開,陽光照下,于是得以在對的眼看到了自。
暗紅褪去,鎮靜的游憑聲眼底清澈明凈,映得他的影子很清晰。
這讓夜堯低笑了一聲。
然后他的視線滑落挺直的鼻梁,落在最終目標上。
唇瓣輕啟,游憑聲問他“清醒了又怎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報恩、謝禮、安慰”夜堯明示,話語越越急,“隨便什由頭。”
他們離得實在太近了,呼吸幾乎交融在一起,說話時又急又重的氣息飄落在游憑聲的唇上。
有些癢,游憑聲不自覺舔了一下。
夜堯眸光微暗,低頭親了下。
“”
他親到了游憑聲擋在唇前的手心。
白皙的肌膚像上好的玉石,細膩柔軟,透著低于夜堯溫的冰涼。
“唔。”夜堯原本顧忌著自年紀比游憑聲輕,想要表現得更從容有度些的,此時卻全然拋卻風度和耐性了。
他不肯抬頭,唇瓣不甘又渴望地開合,聲音低沉催促,“把手拿開”
熱氣裹滿了指縫,溫度好,游憑聲懷疑他是不是舔到了自,指尖蜷縮了一下。
“求你了,手拿開嘛。”夜堯又央求,胡亂喚著第一次出口的親昵稱呼,“憑聲、聲聲卿卿”
叫法越越黏,越越沒譜了。
“別那叫我。”游憑聲被他叫得頭皮發麻。
溯世鏡的時間大概是清晨,他們身下綠草掛著露珠,被陽光一曬蒸出薄霧,升騰起粘膩的濕氣。
“那就前輩。前輩應該守信,是不是”夜堯磨磨蹭蹭著說。
“我什時候給過承諾”游憑聲眉梢微揚。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是你說的。”夜堯親著他的手心聲音含含糊糊,“代價我已經付過了,我死了那多次,付出的代價怎說也夠好幾次了。”
“”游憑聲第一次見這無賴的。
好笑之余,他又恍惚想起,夜堯的確在他手死了許多次。
幻境的一切雖然是虛假的,卻不會掩蓋每一次受傷死亡帶的疼痛。
常人死過兩次就要難以為繼,多次甚至會崩潰,報以什樣的勇氣和執著讓他從頭至尾堅持下
修仙的大男當然要擁有勇氣和毅力,不忍受痛苦也不會蛻變成無人比擬的強者。但這些痛楚不是為了自,而是為了別人的時候,便顯出令人驚心動魄的執拗。
游憑聲以前嘲弄角是圣父,了解夜堯之后就不怎這樣覺得了。
但此刻從他的視角看,可不就是遇到了一個舍為人、割肉喂鷹的圣父
魔尊心軟的年輕時期很短,歷經風浪沖刷之后是一以貫之的鐵石心腸。
即便如此,脫離幻境后以第三視角審視自,游憑聲仍要如實承認,他不是沒有動容。
如果沒有小黑和心魔的影響,他不可殺夜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