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就坐在正對阮洛的客廳沙發上,手里攥著咖啡杯。阮洛看了多久的雨,他就若有所思地,看了多久的阮洛。
直到該吃晚飯了,傅瑜才走開。
阮洛對于自己被人看了一下午的事,一無所知。
入夜的時候,阮洛到房間休息,已經換了睡衣都要關燈了,門被輕輕叩響。
阮洛放人進來,不免有些局促。
卻在看見傅瑜時忍不住笑了。
傅瑜單手提著一個超大木桶,木桶里裝滿了熱水,聞起來一股子藥味兒。肩膀上還掛了個大毛巾。
如若不是他上位者氣質太濃,都要被人誤會是澡堂里的搓澡工了。
傅瑜語帶試探“聽阿姨說,你下午淋了點雨。”
他說話的時候,阮洛就用水濛濛的眸光禮貌地注視著他。
傅瑜道“阿姨還說,你腳踝的傷被雨浸到了,容易發炎。我可以幫你清洗一下,涂點藥么”
阮洛脊背有些僵直“其實沒多大事。一定要的話,我,我可以自己來。”
傅瑜義正詞嚴地擺手“你手指也有傷呢,我這個藥水有刺激性,只能清洗腳,不能清洗手。不然適得其反。”
阮洛從來沒聽過什么藥水是能洗腳,卻不能洗手的。
而且論理來說,他腳踝和指尖都是外傷。涂的藥也一樣,怎么清洗的時候還得分開用水呢
他踟躕了一下,仰起頭看著站在門口,腦門都快頂到門框的寬肩大長腿。明明是一個狠巴巴的人,此時看著他的眼神卻像一只飽含期待的大型狼犬。
阮洛的呼吸沒來由地漏了半拍,心里劃過一絲異樣。
傅瑜對他的關心似乎太多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以至于一個對自己這么好的人,自己竟然是下意識抗拒的。
阮洛失神了片刻,強壓了身體條件反射而來的懼意。
他把輕微打顫的手指背到身后,點了點頭“那好吧。”
于是,阮洛頂著傅瑜的注視,硬著頭皮,到床板上坐了下去。
剛坐下去,傅瑜就邁開大長腿跟了過來。
傅瑜輕松地把那個好大的木桶放到地上。
直接在他腳邊蹲下身。
阮洛精致的小喉結輕輕一滑,有一種自己變成砧板魚肉的感覺。
他又掙扎了一句“傅先生,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話剛說完,就感覺腳踝處一癢,渾身被激得打了個寒顫。
傅瑜半蹲半跪在他腳下,連忙住了手,抬頭看他。
黑沉的眸色撞入阮洛眼底,阮洛怕的一陣心悸,身體不自主地后傾。攏在衣袖里的手指,也忍不住緊緊攥住了床單。
傅瑜放輕了聲音,哄小孩似地溫聲道“雨水含有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會產生弱酸。不處理真的會發炎,我沒有騙你。”
他的手重新放在阮洛的睡衣褲腳上“褲子有些長,需要我把它們往上束起一點。我是在給你束褲腳,不會做別的。不怕,暫時把自己交給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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