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淘期期艾艾地凝視著盛季修。
他心想,分手之前,盛季修待他一直不薄。哪怕分手了,連熒幕電影的男二角色都肯大手一揮給他當分手費。
處事這樣大方,即便現在還生著氣,這點小小的請求,應也不至于拒絕的吧
可是盛季修卻笑了。
輕蔑,涼薄。
笑的阮淘心里一緊。然后他看見盛季修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雙腿交疊坐直。
盛季修漫不經心地盯著阮淘看了會兒,抬起一只腳尖,用皮鞋的尖端挑起阮淘的臉,嘴角戲謔地勾了起來“阮淘,你知不知道,你很愚蠢。”
阮淘紅著眼睛“請盛哥明示。”
盛季修放下腳,靠在床頭睨著阮淘“你缺乏一個情人該有的眼色。你明知道我去京城是為了你哥哥,你還要跟在我的身邊現眼。”
盛季修頓了頓“你是想膈應我,還是想膈應他。阮淘,趁著我對你還有些憐憫之心,把自己的屁股擦凈滾蛋。你一個aha,我能忍著膈應草你的屁眼已經是大度到極限了。現在嬌嬌軟軟的oga正主來了,你就別礙我的眼。”
明明還沒到深秋,阮淘的身體卻一身冷汗,如墜冬日冰窟。
盛季修走后,阮淘一個人在家坐了很久。
他坐了多久,就想了多久,他不再哭了。
他閉了閉眼“盛哥,對不起。”
趁著盛季修還沒有公開攆他,趁著盛世集團總部的前臺和辦公室助理還承認著他“總裁情人”的身份,他避開了盛季修在公司的時間,偷摸著去了公司總部。
借著上次東西忘拿,來拿東西的由頭,順利地進了總裁辦公室。
助理給盛季修打過電話確認,盛季修一聽見阮淘的名字就煩,還當阮淘是收拾自己的東西乖乖滾蛋,就讓助理開門把他放了進去。
阮淘進去翻翻找找,收拾自己東西的同時,找到了剩下沒有發完的“盛世集團沙龍邀約函”,偷偷地抽了一張,裝進了自己的包里。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短暫得像是眨了個眼。
但就是這眨眼的功夫,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傅瑜,在公司批閱了公司高層郵件、親自接聽了美利堅茱莉亞大學回訪來的電話、抽空去了一趟傅氏醫院看望阮洛的爺爺和母親。
簡直連軸轉。
甚至前腳剛離開醫院到了公司,后腳又接到阮洛母親的電話,說是阮洛爺爺的手指竟然動了一下,腦電波有了一瞬間的起伏
傅瑜當即又從公司去了醫院,旁聽主治團隊針對阮洛爺爺腦電波起伏的分析報告。
等等
再比如盛季修,一天時間足以做個帥氣逼人的發型,西裝革履飛往手下團隊早已經籌備完美的沙龍現場。
而阮淘,也沒有閑著。
他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坐了飛往京城的末班飛機,揣著偷來
的沙龍邀請函,混進了參加沙龍的人群。
只是在進門的時候,遇到一點小波折
保安不但要檢查邀請函,還要他脫帽摘口罩。
萬幸盛季修不在門口,也萬幸保安不認得他,保安只在前來的嘉賓云里錄入了他的臉,就放行了。
只是一進入沙龍現場,阮淘就鬼鬼祟祟摸到夜宴區,進了該區域的oga洗手間。
他不敢出去,心虛的老鼠總害怕遇見貓。
他怕在外邊待久了會遇見盛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