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沒有回答,包法利朝聽筒又連問了幾句“坂口先生坂口先生你在嗎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可不可以呀”
坂口沉默了下,緩緩說“假如您確認和他同處一個直升機上是安全的,那就,可以。”
這個可以他說的很慢。
“太好了”包法利只顧著高興,沒去管坂口最后這句可以的語氣。
這時,男人以溫和而平穩的語氣叫回包法利的注意力“親愛的,我親愛的,看著我。”
包法利“嗯”
“你手機的那端是誰,噓、噓,親愛的,坂口先生這點我了解了,但是,是誰”
男人的聲音從頭到尾都很溫和。
“坂口先生就是坂口先生,為什么要告訴你”
包法利的聲音稍稍叫坂口安下心來。
然后,他聽見男人說“把電話遞給我。”
這句話很平淡、很平穩,在法語的語法中,是很柔和的日常用語。
只是對任性的包法利而言,日常用語的要求對她而言都是命令,叫她抵觸。
坂口以為包法利會生氣,畢竟在此之前,男人對包法利都是純然接納的態度,好像火氣的點燃點高升至太空,或者說只對包法利,他的容忍值可以延長到無限遠的南極。
只是這次,在包法利吸氣要開腔之前,男人又平平淡淡地重復了一句,只有一個單詞
“親愛的。”
“”
“”
接著,是一陣轉交手機的布料摩擦聲。
沒有強迫,沒有恐嚇,只是一個單詞,或者在坂口看不見的高空,這個男人對包法利做出了何種表情,但是總之,手機輕易地來到了男人手里。
坂口聽見男人以一股均淡的聲線,在話筒極近的距離向自己問“您好,日安,坂口先生。”
“你是誰”
坂口“”
“我和包法利小姐是朋友,她所處的白鯨是多方勢力角逐的競力場,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擔心她的安危,現在最關節的要點是平安護送包法利小姐到地平面”
男人打斷了他“坂口先生,我贊同你句中的內容,但只有一點。”
坂口的話停下來。
然后他問“什么”
“不是包法利小姐,這是我妻子出閨前的姓氏,現在,您應該稱呼她為福樓拜夫人。”
現實。
莫爾索看見自己這一聲落地后,面前的顯示板增加了連升三級的關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