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目光這樣直白地盯著,瑩潤的腳趾沒忍住蜷起,司嘉自知理虧地哦了一聲,然后被他按進餐桌前的椅子里。
陳遲頌轉身去玄關處拿了雙拖鞋過來,幫她穿上,“洗手吃飯吧。”
與此同時司嘉注意到桌上的菜,五菜一湯,還都是她愛吃的,心里感動,嘴上卻問道“今天做這么多你干壞事了”
網上都說男人犯錯后會有彌補心理。
陳遲頌就抬眼看著她,一副“除了你我還能招惹誰”的樣子。
司嘉也來了勁,跟故意找茬似的環起手臂睨他,“那誰知道你,出趟差有多少張房卡遞過來你比我清楚,還有你最近手上那項目老總,女的,三十多歲,看你眼睛都是直的”
但沒說完,剩下的話就盡數被陳遲頌吞沒,他站起身,兩人的視線高度瞬間錯落,他俯身覆上她的唇,堵住,輕輕磨著,而后額頭相抵,低笑了聲,溫熱的呼吸全灑她臉上,“知道的還挺多”
司嘉哼一聲,別過臉,不置可否。
“吃醋了”
司嘉想也沒想地否認。
然后下巴又被男人轉回來,四目相對,他笑意不減,低聲說“生日快樂,司嘉。”
原來買打火機是為了點蠟燭的。
六寸的蛋糕,裱花做得很精致,上面還畫著一個卡通人物,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微弱的燭光搖曳著,陳遲頌讓她閉眼許愿,她沒動,而是目光濃烈地看向他,說“陳遲頌,我就一個愿望。”
“你說。”
“我要你死在我后面。”她的聲音很輕,卻堅決。
她從前始終覺得誰沒了誰不能好好過,聚散有時,緣分比紙還薄,無需強求,但是現在,她不能接受這個她不愛的世界里沒有陳遲頌。
他傷痕累累,卻又有比誰都堅定的靈魂,義無反顧地愛了她這么多年,她不敢想,一旦失去他,她要怎么一個人茍活。
陳遲頌聞言有幾秒的沉默,然后淡淡地笑出來“我陪你長命百歲。”
切完蛋糕,陳遲頌又帶她停在書房前。司嘉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只笑了下,“打開看看。”
司嘉不是沒進過他這兒的書房,沒什么特殊的,但當下還是聽話地照做,手壓著門把往下,找到燈的開關按亮,在視線掃過時定住。
那張紅木桌上放著幾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上面都別著賀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落筆鋒利
生日快樂。
唯一不同的是前綴,從十九歲到二十六歲。
“積了七年的灰,現在終于能物歸原主。”
陳遲頌淡笑著說完,司嘉意識到這些都是什么。
是在那段互不相見的歲月里,是在連她自己都忘記生日的時候,陳遲頌給她準備的禮物,一年不落。
他用這種方式紀念。
情緒來得洶涌,在胸腔里橫沖直撞,司嘉深吸一口氣,沒讓眼眶的酸脹流下淚,她偏頭看他,笑中帶哽地問“那今年的禮物呢”
這里面沒有二十七歲的。
陳遲頌像是早有準備地笑了笑,沒說話,司嘉看著他,指間的冰涼觸感幾乎是在一瞬間傳來,她愣住,然后眼更紅,緩緩低頭。
這回是實打實的鉆戒,在一片明亮里泛著璀璨的光,被緊緊地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像是最圣潔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