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立刻將劍尖對過來,警惕地后退。
牛頭打量了一眼,發現這傻子師兄眼看就要退進殺陣,他一展手里的靈力,攔腰將人橫卷過來。
“牛頭管事”不想暴露得這么早,純粹是擔心沈映宵演技不行,關鍵時刻露餡。若讓那巨腿跑了,后患無窮。
先前他以為只要客人不主動侵擾,沈映宵就能老實縮在房間,跟極樂樓相安無事。
可誰知這師兄平時一副想套麻袋揍他幾頓的模樣,現在見他真的出了事,卻反倒要不計后果地帶著“戚懷風”逃走。
若繼續瞞著,這倔得不行的師兄,沒準真要像馬面說的一樣自爆元嬰了。
牛頭管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我。”
沈映宵被他鉗在手里,警惕地盯著他。
牛頭管事從聲音到氣息,都讓他十分陌生,誰知說起話來卻一副他倆很熟的樣子。
不過最初的震驚和混亂過后,想起剛才那一道幽青火焰,又想起戚懷風先前化作他模樣時使用的丹藥,再看看這專愛捅人心窩的殺人手法
沈映宵猛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小聲道“那個是分身”
牛頭管事點了一下頭。
沈映宵回頭看了看可憐的“戚懷風”,又看看牛頭,難以置信火靈分身也太耐用了吧,這么折騰都不散
突然得知的真相,完全推翻了沈映宵進極樂樓以后的認知,他本能地開始從頭往后捋。
沒等捋出什么東西,牛頭管事忽然偏了一下頭,好像聽到了動靜。
下一瞬,他忽然奪過沈映宵手里的劍,將劍封好藏到身上,然后抬指在他眉心一點。
沈映宵神志頓時昏沉起來,被擠到角落的蝕心印遲滯片刻,瞬間反撲,重新掌控了他的行為。
幾乎同時,身后的殺陣屏障被撕開,戴著閻王面具的樓主走了進來,面色難看“怎么回事”
牛頭回過身“馬面行動有異,我一過來就看到他帶著兩只爐鼎,不知要跑去哪,我升起了殺陣,可惜沒攔住他。”
樓主罵了一聲“好色的狗東西,做事永遠看不懂場合”
樓里人手緊缺,平時馬面偷偷帶兩個普通花魁出去玩也就罷了,權當是犒賞。可今天他居然敢把最頂級的兩個帶走玩雙飛眼看著就到萬花宴了,給城主的祭品也是他能碰的
八成是剛才采補的響動聽多了,一時興致上來,便什么都不顧了。
“居然敢跑,等他回來定不能輕饒。”樓主心里琢磨著對馬面的處罰,卻又覺得那小子這次做的太過,過分到簡直像另有隱情似的。
樓主的目光在牛頭和沈映宵身上轉了轉,隱帶狐疑。
片刻后,他忽然一指沈映宵“這人身上的蝕心印,似是不太穩固。反正萬花宴近在眼前,一會兒你帶他去烙上永久印記。”他陰冷毒蛇般的目光盯著牛頭,帶著幾分審視“沒問題吧。”
牛頭“自然。”
樓主哼了一聲,還想說什么。但令牌忽然閃動起來后院竟然有人入侵,那里的屏障被撕裂了。
能突破那道防御,來人的修為恐怕已有合體期。
等等,合體期的修士
樓主腦中忽然跳出一道戴著銀面具的囂張身影。
他后知后覺地一拍腦門糟了,平時搶人搶習慣了,差點忘了這個仙靈之體是有主之物。而且那個“主”還沒死。
樓主“”想來是那銀面人發現不對,找過來算賬了。難怪剛才自己心口隱隱發涼,像被兇徒惦記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