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答應成親,自然是因為喜歡他,只是一時腦熱之后,忽然驚覺另一件事。
東淵。
她躑躅地點上請柬,眼神閃爍,怎么逃得過身側的男人。
流風眉心微斂“怎么了”
白皎飛快搖頭,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指著請柬說的名諱,慢吞吞轉移話題“你怎么沒寫我的名字,而是尊號”
流風淺淺一笑,自然是,為了瞞過東淵。
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婚典禮,出現任何意外。
白皎迎上他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虛,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忽然想到那日在紫黎宮見面,進而自然地想到東淵,不可否認,她是有些心動的。
同樣的,她也喜歡流風。
她不相信流風什么都不知道,視線也變得探尋起來“你”
聲音戛然而止。
流風捂住她的嘴唇,含笑望著她“皎皎,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大婚,你將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仍舊是那副溫柔模樣,狹長鳳眸深邃幽暗,說出的話卻叫白皎睜圓眼眸,又聽見他繼續說“皎皎能做錯什么呢”
在他看來,那時皎皎年輕稚嫩,什么都不懂,會被東淵哄騙,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他的錯,輕信了東淵,才讓他陰謀得逞。
皎皎是無辜的。
流風對她儼然戴上了八百米厚的濾鏡,認真道“錯的只會是別人,皎皎不需要糾結其他,無關緊要的事就算忘光了也無妨,只要你記得,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由此可見,流風對她真是不折不扣的忠犬。
白皎聽完困惑歪頭啊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嗎她怎么不記得了
她看流風,后者滿眼都是自己,她一陣恍然大悟。
他真的太愛我了。
也怪她魅力實在太大,白皎果斷放下糾結,感動地勾住他的脖頸,看他呆呆地,柔聲催促他“愣著干嘛,抱我呀。”
以往她不主動,他都不知道有多熱情,怎么現在自己主動,他卻呆住了。
白皎挑眉看他,最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流風回神,立刻攬上她的腰肢,狹長鳳眸幽深炙熱,好似黑暗叢林中蟄伏的野獸,他看她的眼神,極富侵占欲。
白皎和他分享今日采擷的果實。
它生在雪山之巔,只有極小的顆粒,卻生得極其漂亮,在潔白無瑕的雪峰頂端,嫣紅一點,又被層層風雪覆蓋,只有神祇才能見到。
這種果實常人十分嬌嫩,味道卻十分甘美,可惜它不易成熟,不成熟的果實不能用指尖觸摸,一碰就會破碎。
因此,愛它的人需要更加輕柔的方式,用唇舌輕輕撥弄,用體溫催發溫暖,使其慢慢成熟。
果實成熟時,會散發出格外馥郁幽然的香氣,也會格外堅硬紅潤,此時,才是最佳采擷時
期。
白皎帶他采完了紅果,才知道他胃口那樣大,仿佛不知饜足似的。
白皎趴在他肩頭,水眸盈盈瞪他一眼“你說過不欺負我的。”
流風溫柔一笑“我怎么欺負你了”
柔和的燈光下,半倚床榻的少女垂下一頭如瀑黑發,不施粉黛,已是絕色秾艷。
此時聽見他蠻不講理的話,白皎眉梢微挑,嫵媚多情的狐貍眼瀲滟生輝,貼著他耳朵邊小聲低語。
流風呼吸一滯,頸間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想不到她竟說出這樣大膽的話。
下一刻,柔若無骨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白皎趴在他背上,隔著一層淺白褻衣,源源不斷的熱意涌入神經,四肢百骸。
忽然,一個柔軟吻落在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