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就是不愛,哪有許多理由。
話落,東淵腦海中隱約閃過一抹念頭,卻如隔窗望月,模糊不清。
幽水呆怔在地,片刻后方才回神,她被他的冷言冷語刺激得狂性大發,如何能與她們相提并論如何能與她們相提并論
頃刻間,幽水臉色灰敗,再對上他冰冷無情的目光,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
不公平
她在心里大喊,這不公平
可她又怎知,愛是世間最無道理可言的東西,非人力物力所能轉圜。
東淵想起白皎,冷眼問她“白皎被你藏在了哪里”
只是一縷魂魄,卻偏偏如何也找不到。
思來想去,只有幽水。
畢竟,當初便是幽水出手射殺,她的魂魄會消失不見,只能是幽水暗中做了什么手腳。
幽水驀地抬眼,嘴唇緊抿,白皎,又是白皎,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大腦竟然越發清醒起來,瞬間明白了帝君話中之意。
白皎不見了。
哈哈,他連一個死人都這么關心,為什么就是不肯關心她
幽水痛苦地抓撓地面,心痛如絞,再度抬頭,竟狀似癲狂地挑釁道“自然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區區一介凡人,我要殺她再輕易不過。帝君,你想找她再續前緣不可能,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閉嘴。”男人冷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宛若萬載不化的玄冰,冷意浸透她的口鼻。
死亡的氣息籠罩在她周身。
東淵閉上眼,心中好似空了一塊
。
他勉力告訴自己,不過是一時情緣,緣起緣滅,皆有定數。
可現實是,他始終無法遏制,那心頭突然襲來的痛楚。
男人屈起指節,輕慢叩擊桌面。
“篤篤”
似暮鼓晨鐘,一聲一聲,敲在心尖。
刺骨寒意自身下涌起,幽水身體止不住地顫栗。
她癱坐在的,望見上方帝君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眼眸漆黑,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無端端的,竟憑空生出一股瀕死之感。
她終于后知后覺地害怕起來。
帝君。”她吞了口口水,聲音艱澀道“白皎不過一介凡人,死了便死了,你不能你不能”
“不能什么殺了你。”聲音幽幽,仿佛浸透了森寒。
令幽水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經的死亡經歷。
即便當初只是附身于王茜然,可對于嬌生慣養金尊玉貴的帝姬來說,被他生生折斷脖頸,已是前所未有之痛。
她不斷后退,搖著頭。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殿外傳來。
“帝君,手下留情”
看到來人的臉,幽水瞬間松了口氣,隨即,殷切地看向他,如同看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天帝爺爺。”
東淵不耐看什么爺孫抱頭痛哭的畫面,出聲打斷道“鴻宇天君,何出此言。”
鴻宇天帝面色微抽,轉瞬便被遮掩過去,他朝著上座之人恭敬行禮,說道“帝君容稟。”
“非是我的私心,而是幽水乃天命水神投胎,生來掌御天下之水,萬萬不能輕易誅殺,否則必將會引發水波動蕩,造成無數生靈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