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見妹妹真的在乎這件事,便道“有位姑娘挺不錯,竇左少卿的長女竇晉芳竇姑娘,但我不知她是否有意”臉頰微熱,“許是還要再見一面。”
楚音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眉開眼笑“哥哥有喜歡的就行,我生怕你怕你眼高于頂,一個也挑不著,那我可就真的頭疼了。”
“我又不是妹夫這等天潢貴胄,我有自知之明,你委實多慮。”
“現在不多慮了,我只望哥哥有情人終成眷屬。”
楚音心情愉快。
剛才觀察她許久,到底有些好奇,陸景灼問她“你跟化瑾說什么了”
此事沒必要隱瞞,楚音道“有關哥哥的終身大事。”
“還未定,但也快了,”她目光掠過兩個孩子,忽然發現陸珝的小手在扯玉佩的繩結,忙道,“珝兒,怎么亂動爹爹的東西呢”微微傾身輕拍了下兒子的手,而后替陸景灼重新將玉佩戴好。
這當然是賢妻的作風。
可瞧著她白皙纖長,靈巧的手指,還有那快碰到他下頜的如云般,散發著蘭花香的發髻,他不知為何竟覺心弦一蕩,有種莫名的沖動,想將她抱到腿上。
念頭閃過,陸景灼的身子不由一繃。
下方還坐著岳母跟楚格呢,他怎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楚音可沒有跟他撒嬌
他眉心微蹙,忽然將兩個孩子抱下腿。
應不是為玉佩的事生氣吧楚音抬起頭“怎么了”
“想起件事,我去一下書房。”
“好。”楚音沒有挽留。
陸景灼不在,母親跟兄長與她說話更為方便。
果然等他走后,楚夫人就坐不住了,笑著過來道“我剛才看姑爺跟兩個孩子感情不錯,難不成他會抽空帶他們那還真是少見呢。”
這算什么少見,她死后看到的陸景灼才是少見。
楚音道“夫君不止待孩子好,待我也極好,娘您大可放心。”
楚夫人大喜“怪不得我看你容光煥發,好好,為娘再不擔憂了。”
書房內,陸景灼安靜坐著,目光落在案上那只空了許久的白底黑花梅瓶上。
自從楚音不再撒嬌后,連帶著也不再送他插花。
他以為她是徹底改了,但她在娘家人面前并沒有刻意收斂。
仔細回想那段時間的事,他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導致了楚音的改變。
他讓她別再這么說話。
許是楚音聽進去了,雖然離別前一晚她又撒嬌了一次,但卻是最后一次。
女子自幼便讀女誡,遵“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她必是覺得他不喜撒嬌,便遂他心愿,其實她本意是想用此手段添個孩子,不然也不會努力練習功法。
如此說來,倒是他對楚音的要求過于嚴格了,以至于她現在連想要孩子都羞于暗示。
她一切都順著他,他當然得盡力補償,讓她快些懷上。
陸景灼打定主意后,微亂的心緒終于平靜下來。
他緩緩翻開案上的五代史。
東凌輕聲問“殿下不過去了”
“吃飯時再過去。”
他還是看得出岳母的拘謹的,楚格稍許好一些。
東凌便沒再多話。
聽聞親家母在,姜皇后沒請楚夫人去,只命陳嬤嬤送來一些名貴的靈芝,人參,燕窩等物,楚夫人知道姜皇后時常不適,但既在宮中,也不知該不該拜見。
陳嬤嬤道“您收下賞賜便行了,不必跑一趟,娘娘已經歇著,”看向楚音,“太子妃您這兩日也不必去請安。”
楚夫人便只能道謝一番,請陳嬤嬤代為問候姜皇后。
楚音替婆母解釋“母后不是輕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