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想得到她夸贊
這根本不可能。
但字都送來了,多少得夸兩句,楚音讓人去傳話,鼓勵陸景睿繼續練習,說他在寫字上面很有天賦,指不定哪日會成為大越的書法大家。
這話有點夸張了,但陸景睿并不懷疑楚音是在諷刺,反而很受用,吩咐竹黃磨墨,又開始臨摹起字帖。
這股悶熱一直持續到亥時,隨著驚雷的驟然響起,化作瓢潑大雨落下。
楚音從夢中驚醒,心跳不止。
下意識尋找可依偎之處,卻發現身側并沒有陸景灼。
如果他在,她肯定會藏入他懷里。
楚音擰了擰眉,無可奈何的側了個身,聽雨點敲擊琉璃瓦,噼里啪啦。
不知他那邊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現在到何處了有沒有離開桐關
路上應該沒有遇到事吧
思緒亂七八糟,正如屋頂匯聚的雨水,沿著屋檐沖刷下來,濺起一地水花。
完了。
睡不著了。
楚音坐起身,靠在床頭。
她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但每次睡不著,都有他陪在身邊,無論是為她打蟲子,抱她,或者是做些不正經的事兒
不管是哪種,她最后總能睡著。
可今晚
楚音下床,趿著鞋走向窗子。
又一道閃電,只見院中小樹苗晃得快要倒下去。
然而側殿卻靜寂無聲,三個孩子居然都沒有被吵醒。
看來聽課念書確實很累
至于另外一個孩子,只能說天賦異稟,就是能睡,不哭。
楚音唇角翹了翹。
電閃雷鳴中,桌案上躺著的一枚扳指泛著瑩潤的玉光,她拿起來套在拇指上,準備回去再試試能否入睡。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陸景灼剛剛到達一處驛站。
本來計劃是在戌時之前到達的,誰料中途突然下雨,嚴重影響了行程。
驛站的小吏忙著燒水,忙著準備膳食招待天子。
東凌則從包袱中取出干爽的衣物。
陸景灼脫下外袍,正待去里間清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返回兩步拿起能擰得出水的騎射服,而后在袖子里一摸。
見他動作僵住,東凌暗道不好。
不會是皇后娘娘送給主子的香囊丟失了吧
他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好不要。
這大雨天的去哪兒找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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