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歡迷迷糊糊醒來,摸起床頭的手機,一看下午三點。
挺好的,自己是下午四點睡的,還倒退了一個小時不對,他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
意識到這點,溫棠歡就感覺自己的胃像被擰住了,餓得發慌。
他掀開被子落地下床,感覺到腳踝的不適,低頭,才發現這里居然又被重新黏了藥貼。
還是裁剪得當的樣子,一點不適都沒有。
昨天晚上醫生又來過了
溫棠歡沒有細想,洗漱好穿著軟拖鞋下樓了。
本來是餓到極點想找什么吃的,結果剛下樓就看到餐廳上兩道刺眼的人影。
女傭連忙上去攙扶,小聲道“少爺,二少爺跟薄先生坐這兒很久了。”
溫棠歡眼珠子轉了一圈,更小聲“他倆燭光下午茶”
女傭微頓“當然不是,是二少爺先來的,他本來在門口等你,我見外面日頭太烈,就想把人請進來。”
沒有主人的意思女傭是不可能自作主張放人進來的,只不過溫棠歡在睡覺,她就給另一位主人打了電話。
沒想到沒多久,薄先生就回來了。
許是她多想,她總覺得薄先生好像不太樂意讓少爺跟外人獨處。
于是兩位就坐在餐廳,你不言我不語地等到溫棠歡醒來。
溫棠歡聽完女傭的話,第一反應是這倆神經病吧
世界那么大,非要到我家搞冷戰
溫棠歡轉身又想上樓,肚子就在這時候不爭氣地“咕”了一聲。
咕聲之大,餐廳里的兩個人都抬頭往樓上看了過來。
溫棠歡
哈哈。
既然睡醒的事情已經暴露了,他又端出那副太子爺的姿態,在女傭的攙扶下走向餐廳。
溫淮看到他,先站起來“哥。”
看得出來他并不習慣這么稱呼,但溫棠歡對這種象征地位的等級關系很看重,以前就因為溫淮不愿意叫他而耍了不少手段和心眼。
溫棠歡掃了他一眼,淡然“這么早,有事”
剛坐下,另一邊就有道聲音不冷不淡“下午四點,挺早。”
溫棠歡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你存在感已經夠強了,沒必要還嘴賤。
溫淮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人,偏過頭時,卻看到了溫棠歡頸間的痕跡。
他的瞳孔顫了顫。
時隔兩日,痕跡跟第一天比起來消淡了不少,但依然能看出來吻的時候有多曖昧。
鎖骨,側頸,耳后都有,像印章似的,每一個都寫了占有欲。
溫淮無法控制地想起薄妄下頜的爪印。
那道痕跡,看著卻是反抗,掙扎,野性難馴。
兩種截然不同的痕跡像一個隱晦的象征,仿佛在說溫棠歡沒有受到預想中的冷待,而薄妄也沒有被那么喜愛。
他們的關系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至少,薄妄變得不一樣了。
溫淮垂下的拳頭慢慢緊握。
直到溫棠歡微微皺眉,他才回神,才把口袋里的銀行卡拿出來。
還是昨晚那張。
“你哥什么事都沒有,他是嬌貴的大少爺,比你更懂怎么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