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腥。”秦放鶴擦干凈手,忽然笑起來。
齊振業猜到他猜到了什么,可卻不知他究竟猜到了什么,只是眨巴著眼等答案。
秦放鶴“”
自從孔姿清外出游學以來,他第一次如此思念對方。
若使今日孔姿清在,必然不必自己親自解釋。
也由不得齊振業流露出這般清澈的愚蠢,因為少爺的臉就會罵人。
秦放鶴非常用力地嘆了口氣,“今年的名單上可以劃掉一個人了。”
主考官的名單每一屆都要更新,根據時政和朝臣升降任免隨時調整,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但秦放鶴很樂在其中。
齊振業“”
不是,發生了什么呀,怎么就能劃掉一個人
中間那些步驟,你是不是得給我解釋一下
秦放鶴氣極而笑,用腳尖點點地下的水漬,又伸出自己的手指,“水,腥,懂”
齊振業“”
他用力搓了把臉,誠實地搖了搖頭。
他這人吧,沒別的,就有一個優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從來不會弄虛作假。
秦放鶴“”
不是,都這么明顯了你還不明白
他疲憊地擺了擺手,“上車再說。”
今天城中人數明顯增多,在外行走很不方便,他們是坐車來的。
很快秦放鶴的解釋便伴著車輪碾過地面的吱呀聲響起
“今天是考官們到來的第一日,必然要由方知府組織接風宴,而眾人之中,以主考官為尊,勢必要做他愛吃的菜”
車隊來的第一時間秦放鶴就發現了,其中裝著兩個大木桶的那輛車格外引人注目,它不僅尤其沉重,壓在地上的車轍都比其他車輛要深,而且走近時還能隱約聽到其中活物的撲騰聲。
結合帶著腥味的水滴,顯然裝著活魚,而且個頭不小。
貢院附近無明顯河湖,縱然有,也養不
出那么大的,所以必然是從遠處運來的。
這么熱的天,偏要費這么大的勁運送活魚,除了投主考官的好,不做他想。
聽到這兒,齊振業總算明白了,“哦,所以這位主考官愛吃魚。”
dquo”
時人有“無魚不成席”的說法,且鄉試又是學子們正式開始鯉躍龍門的第一步,席面上用魚當主菜很合理。
但你會用貴客討厭的食材做主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