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只好又等了一下午。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再被他罵一頓輕浮,就是這種有事懸著的感覺很不舒服。
天氣涼快,云珠在國公府的園子消磨了半日光陰,估摸著曹勛快回來了,她才回了正院。
晚飯的時候,云珠瞥了曹勛好幾眼,發現他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接下來就要睡覺了。
因為哥哥的事,云珠情緒低落,這段時日曹勛都沒有纏她,今晚他顯然有了興致,進帳后便將小夫人抱到腿上,捧起她的臉細細密密地吻著。
云珠“”
她的耐性徹底耗盡,揮開他的手,人也離開他的懷抱坐到床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玉容出閣的時候,你明明都看見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曹勛微亂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說什么”
云珠偏頭,笑道“輕浮啊,你最愛說的那一套。”
曹勛已經怕了這兩個字,更知道這兩個字大概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以后只要他讓她哪里不痛快了,她大概都要舊事重提。
曹勛移到她身邊,將板著臉的小夫人重新抱到懷里,低頭看她“是,我是看見了,看見你明明不待見孫世子,卻擔心他把孫姑娘摔了,擔心孫姑娘被人哄笑,所以寧可跟了一路,讓孫世子為了不在你面前出丑成功地將妹妹送進花轎。”
“我只覺得那樣的你率真可愛,與輕浮何干。”
“是你把我想得太壞了,云珠。”
云珠“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可不像是在夸我。”
曹勛“是嗎,我當時是什么眼神”
云珠哪里會學況且她根本就沒有細看。
“你自己想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她哼著道。
曹勛笑了,下巴貼著她的側臉“嗯,我是清楚,那會兒我想的是,孫世子雖然沒什么才干,但他還是有些功勞的,能逗你笑得那么好看。”
云珠瞬間警惕起來“你看,你還是介意這個”
曹勛捧起她的臉,正色道“我沒介意,我只是有些慚愧,那些年輕兒郎心心念念地要取悅你全苦于沒有機會,我呢,明明娶了你,卻沒辦法讓你天天都那樣笑。”
云珠沉默了。
曹勛也經常能哄她笑的,因為他一個手握實權的國舅爺愿意那般做低伏小地哄著她,云珠心里得意,一得意可不就笑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先帝死后娘家處處被打壓,云珠再沒有那份好心情,而曹勛
“誰家還沒
點煩心事了,沒心沒肺的才天天傻笑。”云珠垂下睫毛道,“跟你沒關系,你不用慚愧。”
曹勛沒再說話了,只是繼續抱著她。
有的事,除非他真的做到了,否則提前承諾也沒有用。
她并不會信他。
禮尚往來,等榜眼郎徐觀的婚假結束,云珠也去徐家做了一回客。
徐家是一座簡簡單單的二進院,跨過垂花門,里面就是小夫妻倆居住的地方。
孫玉容有些尷尬,很怕云珠笑她夫家的寒酸。
云珠看出這院子翻新過,廊柱門窗都是新漆,花壇里還開著一些花期長的月季品種,簡樸又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