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已經將廚房全部收拾好,靠坐在回廊下的陰影里打坐,按照黃西空的指導慢慢修行。
她聽到綰綰嘟囔的聲音,睜開一只眼,偏首笑道:“綰綰是不是在家待久了,覺得怪無聊的,想找小伙伴一起玩了?”
黃西空坐在窗臺上,屈著一條長腿,左手臂搭在膝蓋上,垂眸看著腳邊凳子上躺著的小崽崽,哼笑道:“你對莫顏書還怪好的,都分開這么久了,還惦記著人家呢?”
綰綰拉開易拉罐的拉環,把吸管插進牛奶里,吸了一大口冰冰涼的甜牛奶后,才慢吞吞說道:“才不是嘞,我只是有點擔心他。”
黃西空聞言,從袖中掏出一塊褐色的木牌,半晌后才道:“莫家的情況有點復雜,我們不太適合去做客?”
竹青也是有點八卦在身上的,她立刻直起腰背,豎起耳朵,問道:“黃先生,能不能詳細說說?”
綰綰也好奇地看著他,她實在搞不明白,為何黃叔叔對莫家的情況始終諱莫如深。
黃西空猶豫了幾秒,抬眸看了眼從屋內端著冰可樂跑出來聽八卦的夏之淮,輕輕嘆了口氣,才說起了前段時間去莫家打探到的情況。
“莫家是豪門,但他們那一家,家風不太好。”
黃西空是千年前的古人,不過不同于當時的大多數有了錢就三妻四妾的灌云,他一輩子就愛了一個女人,也只有這么一位妻子,從未養過妾室與外室。
變成千年厲鬼蘇醒后,時代變了,律法也變了。
法律只承認一位妻子,這在他看來是極好的事情。
但法律只是道德的底線,是對人最低的道德要求。
哪怕法律只承認一位配偶的合法地位,卻依舊無法約束男人濫情的本性。
黃西空平靜地說道:“莫家現在是三代人,莫顏書的祖父有一位合法配偶,此外還養了一個情人,情人的孩子和長子的年齡甚至沒差到一歲。”
夏之淮一臉吃瓜的表情,蹲在綰綰身邊,問道:“我聽別人說莫則許是莫家老二,那他是私生子了?”
黃西空搖頭道:“不是,他是莫家上一輩合法配偶所生的幼子。”
“準確來說,他應該是排行老三,只是他母親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一直沒讓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子登堂入室,所以莫則許才一直是莫家二少。”
竹青不解道:“我有看新聞,莫則許今年二十多,但他親大哥今年應該三十多了,就是莫顏書的爸爸,按照這個年齡來算,莫家現在的老爺子應該五六十歲了吧?上一輩老人兩性關系上混亂,但和后面兩代人應該關系不大啊,怎么會說到家風不正?”
黃西空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如果只是那老頭子一個人養外室,我也不會說家風不正。”
“莫家大少爺,也就是莫顏書的父親,也養了個外室。”
“他和他母親還有親兄弟,明明飽受親生父親養情人和私生子的苦,還是做了和他父親一樣的事情。”
“他弄出來的那個私生子,和莫顏書的年齡相仿,錯不了幾個月呢。”
竹青震驚地瞪圓了眼睛:“臥槽——”
綰綰對此倒不是很震驚,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了,書書他爸爸對他不好。”
“不然怎么會把截命牌給他,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黃西空用手里的書敲了敲綰綰的腦殼兒,挑眉道:“看問題也不能這么片面,截命牌雖然是莫顏書父親親手交給他的,但他父親對截命牌的事情也確實不知道,因為他身上也有一塊截命牌。”
綰綰撇了撇嘴角:“我才不信嘞。”
莫顏書的性格太軟了,而且總是下意識地先去看別人的臉色,明顯在家里過得謹小慎微。
所以她在錄節目的時候對他一直多有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