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棺槨內的符紋,與他待在特港地區那段時間,發生的數起天師案中的某些物證高度相似。”
夏之淮低頭思考了會兒:“按照這個時間推算,我奶奶案發的時候,他應該在特港,不在國內。”
花倦托腮道:“我也是這么和師父說的。但師父說,據他查到的資料,只有這個人嫌疑最大。”
“我后來思考了一下,覺得師父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因為當時藺介春用的并不是本名,他如果用其他國家的護照進入國內,當時還真不一定能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師父這段時間之所以沒回你們消息,就是去了特港,調取當年天師案的卷宗。不過讓特港那邊的妖管部門協查,手續很麻煩的,流程也稍長,所以你還要再耐心的等一等。”
夏之淮點點頭:“謝謝了,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花倦攤了攤手,放松道:“記得請客嗷!”
“那必須的。”夏之淮翻看資料的手突然頓住,摘掉了鼻梁上的鏡框,指著紙上的這份兒名單,“這是?”
“墨林壇的部分客戶名單,以及一部分掛單在他們會所的天師信息。”花倦眉頭輕顰,指著這張紙,“這東西你看看就算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這上面的信息并不是很全面,也沒有了時效性,但當年為了查這些資料,星旗市妖管局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些都是以前想查墨林壇的一位妖管局前輩整理的。”
“他想動墨林壇的計劃沒成功,反而在計劃泄露后不久,就莫名其妙被踢出了局,至今都還在西部地區的一個偏遠小城工作,多次申請工作調動都被駁回了。”
花倦嘆息道:“所以我師父其實也是冒著風險給你這些資料。”
“我跟你說這些,主要是有兩個目的。”
“第一,不能把這些資料泄露出去,一個字都不行。”
“不然我和師父都會面臨很大的麻煩。”
“第二,不要去碰墨林壇,尤其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不要去招惹他們。”
夏之淮抬眸道:“第一個條件完全沒問題,但第二個忠告……很抱歉,這還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們家里那兩個有多能惹事,你應該最清楚不過。而且,我們已經招惹上了這個會所。”
黃西空和他敲打審問了一番單永琛,此事真要是墨林壇的天師指使的,對方也早就得到了風聲。
花倦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冷靜下來:“算了,只要你不把我和師父扯進去就行。你們家那兩個確實都不好惹,尤其是綰綰那些總是突然冒出來的長輩,更是一個比一個兇悍。真要起了沖突,你們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狠狠打擊一下這個墨林壇也行。”
“到時候就算有人想掩護,估計也難以只手遮天,說不定我們還能落個清掃收尾的工作,把星旗市這片始終整頓不了的地方徹底肅清。”
花倦拿起薯條咔咔地吃起來,頗有些泄憤的味道。
夏之淮已經翻完所有資料,將文檔塞入紙袋中,交還給花倦:“你一會兒直接粉碎吧,我全部看完了。”
“我之前還覺得你們道觀的師長和弟子在妖管局掛名,當上各地的公務員,看著還是挺威風的。畢竟你師父和龍道長都是玄門很出名的前輩,沒想到他們的名氣竟然在星旗市不好使……”
花倦搖頭道:“你的想法太簡單了,不管什么時候,什么組織,都不可能永遠鐵板一塊。是人就有私欲,有私欲就會產生很多不可說的灰產。”
“聲名這些虛的,永遠比不得真實的權力更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