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倦將文件袋夾在腋下,拿起另一份打包的快餐:“走吧,挺晚的了。”
已經凌晨兩點了,外面的街道空蕩蕩,就連快餐店的店員,都坐在服務臺后打瞌睡,除了偶爾從不遠處火車站內出來的零星幾人,站在出站口前的廣場上,四下張望,想尋找暫時的歇腳之地,整個城市都顯得格外空落。
夏之淮開了車,本打算送花倦一程,但花倦拒絕了,站在路邊的垃圾桶旁,將一張符紙拍在檔案袋上,很快檔案袋便化作沙礫般細小的粉末,紛紛揚揚落入垃圾桶中。
“我明天早上七點半的火車,來的時候已經訂了這附近的酒店,不用你送。”花倦拍了拍掌心,朝他搖了搖手,“你趕緊回酒店吧。”
夏之淮微微欠首,朝著附近商場的地下車庫入口走去。他是坐飛機來的,借了剛好在星旗市定居的大學室友的車,就為了這幾天出行方便一點。
車子停在中心商場大樓的地下車庫,夏之淮拿著車鑰匙在快靠近車子的地方,突然感覺到身后稍遠一點的位置,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只淡淡掃了眼前方的車玻璃,就捕捉到從玻璃上一閃而逝的黑色影子。
他腳步只是淺淺頓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簾,繼續保持不疾不徐的步調前進,左手插進褲兜中,指尖凝出一抹靈力,激活了兜里的靈符。
走到車門前,他作勢去開車門,忽然側身彎腰躲過身后的襲擊,速度極快地一拳將偷襲者撂倒在地。
之后又果斷將禁錮符箓拍在倒地之人的身上。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倒地不起的男人帶著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夏之淮蹲下身,拆掉他面部的遮擋,垂眸打量著他定格下來的驚懼表情。
“我們認識嗎?”夏之淮少見的冷著臉,眼底是難以分辨的晦色,指尖捏著車鑰匙,右手捏著對方的下顎,“還是,你受人指使來抓我的?”
他低頭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棉紗,即使隔得有些距離,依舊能聞到極強的乙醚味道。
他的五感已經不同以往,身體也經過靈氣的錘煉,比之前要強大百倍。
夏之淮撿起地上的棉紗,嘴角忽然浮現一抹邪惡的弧度,下一秒,果斷將棉紗捂在了此人的口鼻上。
保險起見,除了禁錮符,再來點乙醚似乎也不錯。
做完一切,他靠在車旁給星旗刑偵的郁警官打電話。
郁婕今晚不值班,但凌晨兩點多接到夏之淮的電話,聽清他說的事情后,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待在原地別動,我讓人立刻過去。”
“我先報警吧,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他道。
……
夏之淮抬頭張望,一邊打量著車庫的各個角落,一邊回答著郁婕不斷拋出的問題。
郁婕拿著鑰匙出了門,握著手機說道:“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
夏之淮對花倦的事避而不談,只說道:“我晚上的飛機,到星旗就已經很晚了,之前跟朋友約好借他的車用一段時間,約了在快餐店吃夜宵,結束后在快餐店外面分道揚鑣。到了車庫后,我發現有人跟在我身后,在他動手之后,把他弄暈了。”
“你如果沒有值班,其實不必過來,安排你們局里值班的同事過來就可以。”
郁婕已經到了樓下,上車之后將手機放在了支架上,直截了當地問:“這個人找上你,和你奶奶的案子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