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山的另一側,是被開辟出來的采石場,原本寬敞的采石場早已破爛不堪,到處是燒焦的痕跡,一些尸體倒在血泊當中。
距離采石場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簡易的軍營。
說是軍營,其實就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遠遠能看到人影晃動,炊煙渺渺。
當三百騎兵抵達金石山下,采石場附近的營地也發現了敵人,一些衣衫襤褸的漢子從營地中沖出,抄著鋼刀喝罵出聲。
“龜兒子還敢來!我們金石十八寨不是好欺負的!”
“我們不是奴隸!連飯都吃不飽誰能給你們采石!”
“半年來村子里累死的男人足有幾百人,你們不把我們當人,就別怪我們造反!”
“反了!沒有活路了!殺了他們!”
營地里呼啦啦沖出三四百人,個個手提刀槍,人數倒是不多,只不過武器可謂精良。
“陳大人好手段,讓人采石居然不給飯吃,換誰都得造反,要不就餓死了。”常生瞥了眼陳洲驊,道:“其中的好處,沒少撈吧。”
“有飯啊!不僅有飯還有工錢呢!”陳洲驊莫名其妙,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見陳洲驊不像在撒謊,常生皺眉問道:“你多久沒來采石場了。”
“半、半年多吧,好像一年,實在記不得了。”陳洲驊尷尬地說道。
原來這位是甩手掌柜,常生也不知說他什么好,這時候二皇子已然一聲令下,三百鐵騎轟然沖出,只一個沖鋒就將叛賊擊殺近百人之多。
騎兵的優勢在于機動,只要集結成隊,能輕易沖散步兵,更何況是一群山民出身的烏合之眾。
雖然殺敵近百,二皇子也被自己的長劍刮傷,手背上出現了一道傷痕。
傷勢不重,只是血流不止,赫連黎歌還沒覺得什么呢,先把陳洲驊嚇得不輕。
“常先生!常神醫!殿下受傷了!”陳洲驊大呼小叫。
查看了傷口,只是尋常的刮傷而已,常生頭也沒抬,隨口吩咐:“紗布,金瘡藥……”
說完沒人搭茬,常生愣了愣,抬頭一看,周圍根本沒有軍醫跟隨。
“軍醫呢?”常生問。
“你不就是?有常先生在,要軍醫何用?”陳洲驊答。
常生倒是忘了這碼事,他可沒有出門帶著醫藥包的習慣,現在是兩袖清風,還好身上有幾個創可貼,勉強封住了赫連黎歌的傷口。
包扎完畢的二皇子再度翻身上馬,發一聲吼率領鐵騎二次沖鋒。
一個來回過后,反賊又有百人被殺,人數從三四百人驟降到二百上下。
第二次沖鋒,二殿下再次掛彩。
這次受傷的不是手背了,而是額頭,只見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常生算是看清楚了,這位二殿下的傷口根本不是叛軍砍的,而是他自己胡亂揮舞長劍給切出來的。
“常先生,拜托了!”
赫連黎歌將腦袋一伸,一副豪邁姿態,還以為神醫當真妙手回春,殊不知常生身上連半張創可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