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白鶴,而是被封入白鶴的神魂,這道神魂最有可能便是溫玉山了。”
常生的語氣平淡得毫無波瀾,因為他不知一次推算過白鶴的真相,只是從未說出來過而已。
“你知道我不是千云宗的師叔祖,而是個冒名頂替的家伙,這才是麻煩的地方。”
常生的眉峰鎖了起來,目光里有些冷意。
“為了避免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吃一頓燉大鵝。”
常生的語氣里聽不出玩笑,好像在平靜的講述著一些無聊的話題。
白鶴的眼睛緩緩閉了起來,好像輕嘆了一聲,或許它早知道自己的結局,無外乎一死。
“可惜我這人念舊,吃什么都行,唯獨吃不下朋友。”
常生踢了腳白鶴,將其踢醒,嘆息道:“你們的小師叔早就死了,跟我沒關系,等你恢復了人身如果想要報仇,先去找赫連穆,別找我。”
說著又倒了杯茶,放在桌子對面,白鶴的目光恢復了靈動,跳上椅子,長嘴一伸居然也喝起茶來。
“到底是什么禁制,怎么破開呢,會不會破開禁制的時候你的神魂也會被毀滅?”
常生有些困惑,道:“你們十大長老和宗主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們都死了么,赫連穆為何安然無恙,還將你的神魂抽了出來,封在一只鶴的身上,他可真夠狠的。”
常生說完,白鶴外頭看向石壁。
石屋里沒有窗,不知白鶴在看著什么。
“北方,你是說,宗主他們在嶺北,或者草原?”
常生能分辨出白鶴所看的方向,但他猜不出白鶴想要表達什么。
白鶴無法點頭與搖頭,所以無法從白鶴的舉動中分辨出線索。
“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你也知道,我這個小師叔裝得有多辛苦,走鋼絲一樣,錯一步都會萬劫不復,沒辦法幫你去救宗主。”
常生嘆了口氣,道:“筑基中期的師叔祖,呵,世事還真是無常,如果有命活著離開宗門,在離開之前我會把你交給上官柔。”
說完將茶杯續滿,常生默默的品著靈茶,只是神態有些苦澀。
如果白鶴只是普通的白鶴還好,赫連穆雖然有所懷疑,未必會真打算動手。
將封著溫玉山神魂的白鶴抓回來扶搖峰,這一點對常生來說根本是引火燒身。
溫玉山的神魂必定是赫連穆封印。
原本只是懷疑常生這個小師叔還好些,赫連穆沒有真憑實據不敢動手,可是加上溫玉山的神魂在常生手里,相當于抓住了赫連穆的把柄。
本就是個假的師叔,還拿著人家把柄,豈不是找死。
別看常生每天閉關,還有三頭碧眼蟾和喬三哥護法,如果赫連穆真下定決心動手,以喬三哥的能耐根本擋不住大長老。
對坐的一人一鶴,都顯得落落寡歡。
好似一對難兄難弟。
“知道怎么看出你是溫玉山嗎。”
常生自言自語著,白鶴的目光也變得好奇了起來,好像要聽聽這位冒牌師叔的高談闊論。
“確定你身上封著其他的神魂不難,上次帶著你想要離開宗門,卻無法啟動傳送陣,說明你身上有著封印存在,至于你這頭蠢鵝的身份,是你看向姜小蓮的時候自己表現出來的。”
常生笑了笑,道:“當時姜小蓮說你是下酒菜的時候,我發現你眼里的目光滿是悔恨,作為師尊,你當時一定在后悔收那個吃貨丫頭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