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涼食,衛瑾瑜不敢貪吃,吃了幾口糖酪并幾口櫻桃后,就擱下了勺子。
謝瑯把東西收起來,走回床邊,頓了頓,問“還需要出恭么”
這都一上午過去了,沒理由不需要,謝瑯想。
“不用了。”
不料,衛瑾瑜手指頓了下后,淡淡道了句。
謝瑯皺眉“她們沒喂你喝蜜水”
“喝了。”
“那怎會”
謝瑯眉擰得更緊。
“我解決過了。”
“哦。”
一陣寂靜后,謝瑯高冷點了下頭,默立片刻,說了句“那再好不過了。”
心中忍不住冷漠想,以他眼下這模樣,絕不可能自己走去浴房,多半是靠旁人幫忙。靠的誰
多半是那個心眼兒和他一樣多的護衛。
如此也好,甚好,甚甚好。
他應當高興至極才對,難道他還樂意日日伺候他干這種事了
謝瑯出了屋子,孟祥恰好領著那名郎中過來。
“不急著進去,先過來一趟。”
謝瑯留下一句,自己先往花廳方向走去。
孟祥應是,忙帶著人跟上。
郎中恭敬和謝瑯見禮,謝瑯請他坐下,問“他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礙”
孟祥在一邊聽了,越發詫異。
郎中忙道“世子放心,傷看著重了些,萬幸未傷著筋骨,只要安心靜養,按時換藥,很快就能恢復。”
謝瑯點頭,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他叫郎中過來,主要是為了另一樁事,便從懷中取出一張帕子,展開,露出里面的一粒紅色藥丸。
“你看看,此物如何”
郎中小心捏起,捻動著打量片刻,又放到鼻端仔細嗅了嗅,眼睛霎時一亮“若小人沒猜錯,應是霽雪草制成的藥丸。”
謝瑯不懂這些,只問“是好東西么”
“自然,霽雪草一株千金,能在不損失身體的情況下快速退熱,十分名貴難求,尋常醫者,有幸采得一株,便可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世子別小看這一小丸藥,要耗費整三株草才能煉成呢。”
謝瑯窒息了下。
他自入上京以來,開銷如流水,日日窮得要命,見這小小一粒藥丸,竟然就價值三千金,夠他在二十四樓包十天酒席,不由嘆為觀止。
虧他還擔心人家是從游方郎中那里買的什么地攤爛貨,有損身體,眼下看來,完全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拿回藥丸,仔細包好,納入懷中,又問“方才你為他診脈,可發現他有中毒跡象”
郎中訝然。
“中毒”
問完便果斷搖頭“并無呀。”
謝瑯意外“你確定”
“自然”
“中毒者,無論唇色、面色、脈搏都異于常人,老夫行醫多
年,雖不敢自詡醫術多高超,但病人有無中毒,還是能瞧出來的。那位小公子,身子骨雖弱了些,可體內并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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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目光凌厲射去,問。
老郎中愣了下。
“宮、宮砂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