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啞了下。
兩人相處這么久,這還是這人頭回對他提要求,雖然一開口胃口就挺大。
坐在轅座上的雍臨聞言,更是險些眼珠子沒掉下來。
二十四樓,最貴的包廂,最貴的席面,沒有三千金絕對下不來,今日國子學大考剛結束,前去定席的學子府邸肯定不少,包廂價格恐怕比平日更貴,只怕他們世子爺把自己賣了都吃不起。
這三公子,也太瞧得起他們世子爺了。
衛瑾瑜挑眉,似笑非笑打量著眼前人“怎么怕了”
謝瑯面無表情站著,聞言,眉峰斜斜揚起,眼底漫出些邪性兒來,忽伸出臂,說“過來。”
衛瑾瑜不解何意。
“過來。”
對方重復了遍。
衛瑾瑜眼睛一眨不眨瞧著,便真往前走了一步。
叫他過去又如何,還能把干癟癟的錢包變得鼓脹脹不成
慢悠悠思索間,對面人已大步欺近,單臂毫不費力地將他輕松撈起,放肆笑道“本世子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既敢應承你,就能做到。區區一個席面,嚇唬誰呢”
雍臨已經看傻了眼,也聽傻了。
直到謝瑯凌厲一眼掃來,方記得跳下車,手忙腳亂打開車門,心中想,世子爺是瘋了嗎。這般大話放出來,待會兒要如何收場
衛瑾瑜靜靜趴在謝瑯肩上,由他抱著,倒未掙扎,直到進了車廂,只剩兩人時,見謝瑯大剌剌在榻上坐了,仍未有松手的意思,方撐著他肩,就勢跪坐在他懷中,低垂目,問“世子是打算抱我一路么”
這陣子內心蠢蠢欲動不知多少次的渴求終于得到滿足,謝瑯手掌緊圈著那束著素帶、比尋常人要清瘦許多的腰,一寸寸摩挲著,血脈深處再度不受控制涌起細細密密的電流與激蕩,令他興奮的電流。眼底散發的濃烈征服欲與占有欲,仿佛要將衛瑾瑜吞沒。
“怎么,不喜歡被抱著”
他手掌再度緩慢移了一寸,問。
那略帶薄繭的指腹透過衣料在肌膚上激起的癢意,仿佛要襲進骨髓里。
衛瑾瑜緊盯著他,反問“謝唯慎,你還記得自己姓什么么”
“你不是都替我答了么”
謝瑯直直盯著那雙波光漾動,又在散發蠱惑力的眸,手上使了些力。
衛瑾瑜抿唇,繼續逼望他“那我又姓什么”
“衛。”
謝瑯面不改色答。
衛瑾瑜微抬了下巴,冷冷問“那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么”
“笑話誰呢。”
謝瑯手掌摩挲速度更慢,手指碾壓著那玉帶下的肌骨,仿佛撫弄一件精美的玉瓷器,感受到懷中人身體不受控制戰栗了下,方邪里邪氣抬起那雙彌漫著熱潮的眼睛,一字字,清晰地“怎么你問這話是覺得我不敢上你還是不敢上衛氏的嫡孫”
燈火下,那
雙張揚凌厲的瞳孔里,
,
寫滿野心昭昭。
衛瑾瑜面無表情聽著,心里只覺可笑。
如果上一世的謝瑯,看到此刻天真無知、年少輕狂、色令智昏的自己,不知會作何感想,怕是要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吧。
“又在心里嘲笑人”
冷不丁語調驟然響起,腰窩亦被懲罰似地敲了下。
謝瑯滿是審視地盯著眼前人,真是奇怪,明明這人什么也沒說,可他就是能從那雙眼睛里讀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