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他一直有這種本事,并憑這種本事抓到過數不清的北梁細作。
衛瑾瑜并不否定,而是垂下漂亮清澈的眸,如獵人審視獵物,問“大話誰不會說呢,你養得起我么”
這話簡直如火星落進謝瑯血脈深處,卷起兇猛烈火。
他舔了下唇,目中亦仿佛有烈火燃燒“你放心,就是砸鍋賣鐵,當東西當褲子,本世子也千嬌萬貴地養著你。”
“白養著么”
衛瑾瑜手指沿著他領口,慢慢探進他后頸里,畫著圈兒,伏在他肩上,輕聲道“想吃吃不到,也不敢吃的滋味,也挺難受的吧,世子”
“嘴上說著敢上,誰信。”
狹窄的車廂里,潮意涌動,空氣突然粘稠得仿佛要滴下水。那幽暗燃燒的烈火終于噴薄而出,如奔騰的洪流一般,齊齊涌向身體某處。
謝瑯深吸一口氣,忍著突然襲起的悶脹,知他又在提醒他那玄之又玄的毒,咬牙切齒望著這妖孽一般的人,道“你也別得意太久。”
“總有一日,我教你連動嘴皮子、抬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二十四樓前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停滿了各色華貴馬車,幾乎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樓門前一溜兒站著十幾個堂倌殷勤迎客。
雍臨的馭術毫無發揮之地,只能把車停在了外圍。
“世子爺,那好像是二爺身邊的李梧啊,還有拴著的那匹馬,也是二爺坐騎啊。”
雍臨隔老遠看到一身勁裝,牽馬站在人群中的青衣人,詫異道。
衛瑾瑜已經當先下車,就靠在車壁上,抱起臂,似笑非笑打量著后一步下車的謝瑯。
謝瑯敏銳察覺到,回頭,眼睛一瞇,問“笑什么呢”
衛瑾瑜一扯嘴角“沒什么,只是希望,有些人別那般快閃了舌頭才好。”
“放心,餓不著你。”
謝瑯偏頭吩咐雍臨“你過去打個招呼,順便問問怎么回事。”
雍臨應是。
謝瑯直接帶著衛瑾瑜往樓內行去。
立刻有堂倌殷勤迎上,引著二人進去。
“喲,這不是世子爺么”
謝瑯入上京第一日,便在二十四樓豪擲千金,宴請姚松為首的京中紈绔們。姚松是二十四樓常客,謝瑯常跟他混,又不止一次在此地和殿前司一幫人吃酒,樓中堂倌都很眼熟他。
“南廂還有剩余包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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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笑道“正巧余著一間,護國公府的公子臨時有事,剛剛著人來退的。世子要訂么”
謝瑯說訂。
堂倌笑得更甜“那就請世子先隨奴去柜臺那邊交定金吧,今夜客人多,全都在搶包廂,下手若慢,怕要被人搶了。”
柜臺就在大堂里,幾步就到。
謝瑯邊走邊不經意問“定金多少”
堂倌細聲答“平日三百金就成,今日特殊,稍漲了漲,要五百金。”
五百金。
縱有心理準備,謝瑯亦不受控制肉疼了下。
他一年薪俸全攢著不花,都攢不下這么多。
然想到后面有個人還正等著瞧他笑話,謝瑯只能作出淡定之態。
到了柜臺前,堂倌問“世子用票還是現銀”
謝瑯氣定神閑將三個錢袋子全部放到柜臺上,里頭負責收銀的堂倌一一打開點了點,為難道“這世子,這差的有點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