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謝瑯昏迷中口齒緊閉,崔灝也沒喂進去,反而灑了不少在床上。
崔灝只能將藥碗給孟祥。“你試試。”
孟祥近前,喂了幾勺,依舊全部喂到了袍子上。
孟祥還欲再喂,甚至險些挨了謝瑯一拳。
最后輪了一圈人,李崖、雍臨和蘇文卿都試了一遍,都沒能喂進去。
孟祥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御醫說了,這是吊命的藥,今夜必須喂世子喝下去。”
李崖忽然小聲道“有一個人,興許可以喂下去。”
崔灝問誰。
李崖道“衛三公子。”
崔灝當即變了臉色,冷哼道“用不著。唯慎傷成這般模樣,也沒見他過來主院瞧一眼,你還指望他真心對待唯慎”
“今日這事,那衛氏便是頭一個主謀”
“把藥碗給我。”
另一頭,衛氏烏衣臺亦燈火通明。
兵部尚書姚廣義滿頭大汗急匆匆登上臺,來到沉默坐著的衛憫面前,道“首輔明鑒,今日之事,我真是冤枉的,我是吩咐了一些人,讓他們稱病不去,給皇帝一點顏色看看不假,可我并沒有讓那么多人稱病不去啊。”
“昨夜首輔既已吩咐下來,讓我如常準備比試之事,我又豈敢拂逆首輔的意思。”
“且我已經派人查探清楚,那群稱病不去的將領,皆說是今日一早收到了我府中一名魏姓管事的傳信,可我根本沒有派人去報過信。那刁奴顯然是記恨我前陣子打罵他,才受人指使,坑害于我,首輔,你可得為我做主”
衛憫冷哼“若非你先表露出這樣的意思,只憑一個管事的傳信,那些將領如何會信。”
姚廣義也知是自己大意了。
他是個急性子,一面懊悔,一面跺腳罵道“定是裴行簡那廝在背后使壞否則,誰還敢用這般陰險毒計來栽贓坑害衛氏與姚氏這番伎倆,表面沖著謝氏,實則沖著首輔與京營,當真是一石二鳥的好毒計”
衛憫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陣子,好好約束你手底下的人,另外,待會兒回去你就寫請罪書去,越懇切越好,明日早朝,在督查院和六科發難前,當著陛下和百官的面請罪,就說,愿領二百杖,罰俸三年,抵消失職之過。”
“二百杖”
姚廣義梗著脖子道“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二百杖只是讓你一月下不來床,若不請這個罪,你這兵部尚書就算當到頭兒了,連本輔也保不了你。”
衛憫語氣罕見嚴厲,姚廣義也不敢再說什么。
等姚廣義氣吁吁退下,衛憫方吩咐衛福“讓蕭煜回來一趟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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