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瑜將匕首收回袖中,冷漠道。
謝瑯沒有動,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道“幫你換了藥,再回去。”
衛瑾瑜到底沒說什么,由他去了。
只在到了床帳內,坐下時,忽然就著兩人眼下姿勢,攀上去,狠狠照著謝瑯肩頭咬了下去。
這一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一直到咬出滿口血腥味兒,衛瑾瑜依舊不肯松開。
謝瑯巋然不動,默默受著,等終于感覺那陷在他血肉里的齒松了些,方問“解氣了么”
“骨頭太硬,沒滋味。”
衛瑾瑜撐著他肩起身,任由唇邊上沾滿血,淡漠道。
謝瑯便道“你若真喜歡,改日我剜下來一塊給你啃便是。”
衛瑾瑜一扯唇角。
“剜骨報恩,你的大恩人可不是我。”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踏入公主府半步,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謝瑯打量著眼前人。
“真的玩兒夠了”
“不玩了。”
衛瑾瑜抱臂靠在床頭,語氣無情“姚氏富可敵國,你剛去昭獄里見了姚松,懷握寶藏,盯著你,要尋你麻煩的人不會少,我小門小戶,沾不起這些麻煩。”
謝瑯不由一笑,低低嘆口氣。
“瑾瑜,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是哪一點么”
“便是這份清醒無情。”
他幽深瞳孔里躍動著火光,語罷,再度俯身,深深吻了下去,一直到將那柔軟唇瓣上的血跡一點點舔舐干凈,方撬開齒,繼續往內攻掠。
“世子,姚松出事了。”
次日一早,謝瑯剛回到謝府,李崖便神色凝重來稟。
謝瑯腳步一頓,背影沉默許久,問“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獄卒進去送飯時發現的,用一根削平的金簪割了喉,人已經死透了。”
“金簪”
“沒錯,聽說是藏在了鎖枷底下,才瞞過了錦衣衛耳目。”
謝瑯抬起頭。
天際一片沉沉的灰,玉樓金闋皆被籠在昏暗之中。上京的繁華,姚松是永不可能再看到了。然而他也算得到了解脫,不必再受一道極刑。
李崖滿面擔憂。
“世子昨夜剛去見過姚松,姚松今早便死在了獄中,屬下實在擔心,形勢于世子不利。而且,今日謝府外面無端多了許多探
子。屬下和趙元試探了一番,發現他們皆武藝高強,且并不是一撥人。世子是奉韓閣老之命行事,要不要去見一下韓閣老。”
謝瑯唇角露出抹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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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此時去見韓蒔芳,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坐實了那些流言與揣測。”
“記住,你們是定淵王府的人,代表的是整個定淵王府的臉面,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自己先失了方寸。”
李崖到底有些不甘心道“韓閣老明知此事是個燙手山芋,還派世子過去屬下只是替世子委屈”
謝瑯面色驟然一寒“陛下與鳳閣肯全力支持北境軍,糧草軍餉第一時間發往北郡,我身為定淵王世子,為陛下分憂解難,理所應當,責無旁貸。勸說姚松,也是為了朝廷軍餉糧草大計。這樣的話,以后再敢讓我聽到第二遍,自己領軍棍去。”
“至于姚松暴斃,是發生在錦衣衛昭獄里,自該由錦衣衛去查證,豈是你該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