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身素白喪服,看著確實像是在賣身葬父。
但她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幾位公子行行好,小女可以為你們做牛做馬,但卻著實不會跳舞”
李恒茂皺皺眉,想說什么,但還沒發話,一旁的秋哲已經狗仗人勢地一腳踹了過去,冷笑道“還有你反駁的份兒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知道我弟弟是誰嗎我大哥能看上你就不錯了,還敢哭”
雖說他不喜歡秋澈,但對方最近勢頭正猛,秋哲出門在外,常常拿著她的名頭狐假虎威。
旁邊的幾個公子哥同樣是朝京有名的紈绔子弟,聞言也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
秋哲頓時更嘚瑟了,他囂張地豎起兩根手指,說“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上去跳一場,跟著我大哥享一輩子的福,要么,你不僅連葬父的銀兩都沒有我大哥直接讓你在朝京混不下去”
話音剛落,秋澈支著額頭嘆了口氣。
少女哭得更厲害了,渾身都在抖,臉都憋紅了,卻始終不肯松口。
瑤臺站在旁邊,一直神色奇怪地盯著秋哲,又聽了路人們幾句議論,才明白過來,這群人是要那女孩上去跳脫衣舞。
別說是后半生榮華富貴了,就算是以后能當皇后,在這個流言蜚語能吃人的時代,一個清白人家的姑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跳這種舞,以后也沒臉見人了。
這跟要她去死有什么區別
瑤臺抱著琵琶揣摩著情況,看了一會兒,見秋哲還要上去強行拽女孩的衣裳,才站出來,提聲道“幾位公子,如此逼迫一個弱女子,恐怕不是大丈夫所為吧不知她哪里得罪了你們,要遭受此等羞辱”
“你是誰”
瑤臺禮節性地一福身,笑吟吟道“奴家紅袖招向瑤臺,應東家之邀,前來玲瓏閣為在場的客人們助興。”
她和李青梧都是女子之身,一個青樓女,一個長公主,不論是誰被暴露出入股玲瓏閣的消息,都會被人詬病。
即便她們本身不在意,可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影響到店里的生意。
玲瓏閣不是自家產業,只是中途入股,兩人今日也就都沒有正式以東家的身份出現。
“一舞動京城的那個向瑤臺”
秋哲目光轉過頭,打量了她一圈,又舔了舔唇,嘿嘿笑了一聲,回頭跟李恒茂邀功般道“殿大哥,這女的確實更好看。”
李恒茂陰沉地掃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所以呢”
秋哲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呃小弟的意思是,不如讓她來跳”
他很明顯獻媚獻錯了方法,李恒宇看樣子對這個提議并不感興趣,但還是懶洋洋道“你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說著,找了個干凈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表情非常的煩躁不耐。
看上去再耽擱片刻,他就要直接發火了。
秋哲搞不懂,怎么有男
人能看到此等人間絕色,還能無動于衷。
這太子不是挺樂衷于欺男霸女嗎
怎么如今拍他馬屁還拍得他不高興了
他當然不知道,太子曾經確實樂衷于做那些混賬事是不假,可如今時局不一樣了。
他被皇帝冷落了近一個月,本就煩心,如今只想快點走完流程,免得被人傳出風聲,又傳到皇帝耳朵里去。
秋哲壓根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還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紈绔子弟們引人注目的游戲,又看向瑤臺。
瑤臺微微一笑“公子,聊完了”
“聊完了,”秋哲輕佻地抬了抬下巴,道,“你既然要管這個閑事,好啊,那就你自己去跳一支,我們就放過這丫頭。”
在場眾人都安靜下來,好奇地觀察著接下來的發展。
瑤臺一頓,隨即同樣用那種一言難盡的目光也打量了他一遍,輕輕啟唇,沒忍住道“看你也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一張狗嘴,就吐不出象牙呢”
人群里不知是誰哄笑了幾聲。
秋哲惱羞成怒“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上前幾步,又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