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林硯才看清,這個男人身高幾乎和陸羈不相上下,神色冷淡而陰郁,他的發色很深,膚色同樣極白,輪廓深邃而英俊,他站在黑暗里,就像整個人融入了黑暗。
那果然另外兩個人就是晉江組,沒想到謝無宴也住這間酒店。
林硯本來有些疑惑他為什么能認出自己,隨即他轉念一想,晉江攻有潔癖,素來注意細節,估計是在他們飆車那會兒見的一面留了印象。
他思索著要怎么應付這意料之外的“好久不見”,但還沒說話,卻看到原在風口的陸羈突然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了過來,抬手直接將兩人隔開,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他微微擋在了身后“怎么”
陸羈不笑的時候會很兇,尋常人看見他這樣子怕是要嚇死,但謝無宴卻直接無視了他。
謝無宴沒什么表情,抬了下眼皮,幽深的瞳孔看著林硯問“你喝酒了”
很平淡的一句話。
林硯不知怎么竟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明明謝無宴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陸羈也低頭看他“你認識他”
林硯敏銳地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太上來,他誠實地說“見過一次。”
謝無宴淡漠的視線掃了過來,他沒有繼續和這兩人交談的興致,而是徑直轉身走開了。
走廊里只剩下陸羈和林硯二人。
頭頂的光線很暗,照在陸羈的頭頂,泛出一個又一個的光暈,這樣俯視的姿態,讓他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林硯眨了眨眼睛。
陸羈盯著墻壁上的花紋看了半晌,忽地問“你記性這么好”
林硯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問“怎么突然夸我”
陸羈“”
男人無語地看著他。
青年站在那兒,微仰著頭看他。
發絲遮擋以至于陸羈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頂光打在青年高挺鼻梁的側邊,像天然形成的陰影,的的確確是無辜的樣子。
“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陸羈冷硬地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回了房間。
在僅有他一人的房間里,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卻沒有打開它的想法。
陸羈心里有種莫名的煩躁感覺,他又一下子站起來,看著窗外。
酒店高層的視野能窺見海岸線的一角,蔚藍的大海風平浪靜,遠遠望去猶如一片藍色玻璃。
他回來當然沒事,只是找了個借口離開林硯。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那句話。
也許是最后喝的那瓶酒,導致他泛起了對朋友的過度保護欲,畢竟那個男人看樣子并沒有對林硯做什么。
但是
但是,只見過一次的陌生人,林硯就把他記的那么清楚,還能一眼認出來。
既然記性這么好,平日里怎么沒見他績點拿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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