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一共九層,薛寧轉道不過幾天就到四層,堪稱天賦異稟。
“很好。”秦江月給她倒了杯茶,“你很努力,應該很快就能筑基。”
薛寧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手,白得看不到一點兒血色。
她抿抿唇說“是占了鏡湖的便宜,再有那樣好的心法,很難不快。”
她想了想,問出心里一直的疑惑“師兄是怎么拿到府主的心法的府主知道我在修煉他的心法嗎”
慕不逾那個死老頭,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
秦江月說“以前看過,就默出來給你了,不必擔心府主知曉,你今后應該也見不到他了。”
他很清楚薛寧想走得遠遠的,但這是第一次直觀地說出來。
薛寧心說,不愧是你啊白月光,看過就能默寫出來,這是過目不忘吧。
一抬眼,發現秦江月正注視她,目光很專注,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模樣,像是刻進去了一樣。
“你”
她張口,秦江月卻先說“可想過要一件怎樣的法器。”
劍修筑基會有本命劍,薛寧之前劍道筑基也有選過劍,薛長老厚著臉皮請江太陰的母親江長老給她煉器,但江長老說她與劍不合,沒辦法為她鑄劍,原身始終耿耿于懷,覺得是江太陰不準母親幫她鑄劍,兩人不知因此打了多少架。
如今秦江月問她要什么法器,薛寧卻聽出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
她確實也沒想過自己要用什么法器。
法修的法器很多變,用什么都行,原書中最強大的法修就是慕不逾,慕不逾的法器是一
條很特別的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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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月這樣和她說。
薛寧訝異地看過去“師兄還會煉器。”
她最近總是很有禮貌,張口閉口都是師兄,已經很少對他直呼其名。
秦江月看著她,一時沒有開口。
直到她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尷尬,目光低下去,盯著榻上的小桌案低聲問他“怎么了”
“以前不是覺得我什么都會嗎”秦江月的語氣很隨和,聽不出從前那些不自覺的高高在上,“如今我會煉器,怎么反而覺得驚訝。”
薛寧有點啞口無言。
她最近總是這樣,和白霄都能說上許多,和他卻老是支支吾吾,或者直接沉默。
秦江月心里有些形容不出來的澀。
“花呢。”
薛寧趕忙將那支無根之花拿出來。
“試試吧。”
“好。”
這幾天每日她都會試著讓無根之花重煥生機。
從秦江月交給她那天開始,花枝就一直在衰敗,花瓣早都枯萎凋零,花枝也變得干枯發黃。
轉道重修之前,不管費多大力氣都看不到花枝有任何恢復,但近幾日,已經明顯看到花枝不那么枯黃了。
薛寧動手前特地后退了許多,離秦江月遠一些,怕自己的木靈刺激到他。
秦江月看著她,看她聚集靈力注入花枝,竟已經可以讓花枝挺直起來,甚至冒出了一點綠芽。
那花瓣重生盛放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她在越來越好,有無限期許的未來。
而他很快就要死了。
秦江月見薛寧欣喜地將綠芽指給他看,只覺的這一幕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