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慕瀾摘了軍帽撩簾就進,一聲哥喊了半截,看見眼前景象,生生把后半截“哥”給憋回喉嚨里,忙回過身了像只無頭大閃蝶一樣亂撞“我,我那個什么,我東西忘拿了,我先出去”說完跌跌撞撞跑出去。
慕斯和蘭諾連忙分開,吻到情濃時被打斷,兩只蟲都紅了臉,以為是什么大事,闖入者卻急匆匆的逃走了。
蘭諾下意識的掙脫但是沒掙脫出去,因為慕斯還摟著他的腰,蘭諾只好干咳一聲,揉了揉鼻子“那個,我還有些計劃表沒寫完,執行局的文件都追到母巢星來了,各個要我蓋章,忙的要命,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慕斯望著大執行長難得緋紅的臉,低沉的嗓音還帶著接吻后的急促,很溫和的說“嗯,晚飯一起吃,我去找你。”
蘭諾聞言仰起頭笑著看了他一會兒,有意調戲這正經古板了一輩子的雄蟲,笑瞇瞇地說“好啊,不過我比較好奇,元帥第一次接吻的感覺怎么樣”
慕斯果然被他一句話撩紅了臉,頓時手里摟著的那把窄勁瘦腰都變得滾燙起來,手指不自覺收攏,想了想,說“軟。”
“”
不知道他說的是嘴唇還是腰,蘭諾猛地咳嗽,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又像是忍不了慕斯一本正經的評價,真叫一個自討苦吃,苦不堪言,轉身軍靴匆匆踏地,落荒而逃。
慕斯淡定的回去接著工作。
言諭被哈蘇納放在靠舷窗的觀測臺里,那有一床矮榻,其實帝國星艦里是不存在這種老弱病殘設施的,都是糙慣了的軍雄,不需要特殊照顧,而且他們四肢健全素質剛硬,不存在殘疾蟲。
奈何蟲母冕下這可憐崽兒又聾又瞎又瘸,蜂族麾下的帝國軍械集團生怕這朵嬌弱的白玫瑰巡航時受委屈,因此,從言諭登基以后,所有f編碼打頭的新機型都帶了臨時停靠休息處。
哈蘇納坐在榻角,撩開言諭的褲腿,軍雄們貼心的拿來紅藥水,哈蘇納涂了滿手,細細揉搓按摩言諭崴到的腳踝。
哈蘇納按一處就問,“這里疼嗎”
言諭笑著點頭或者搖頭,“不疼,先生。”
哈蘇納的手修長有力,沾滿了紅藥水,握著他腳踝,揉捏著蒼白細弱的腳腕,力氣輕了重了的,偶爾疼一下,言諭也不叫,抿著唇,手指抓住袖子,目光看向窗外。
母巢星的綠色植被覆蓋面積達到了整顆星球的三分之一,人類的哨崗遍布一小半南半球,星艦越接近人類領空,越能感覺到磁場的異常。
言諭皺著眉頭,“這里有低等級蟲族在被屠殺,好像是伊黎塞納談判失敗了。”
哈蘇納神色嚴肅,快速擦干他的腳腕,給他套上襪子,軍靴,扶他站起來,言諭顧不得拄拐,踉蹌著跑到總指揮臺,軍雄們紛紛讓開,聽候他發號施令,囑咐他“冕下,您小心”“別著急”
言諭無心顧及自己那條殘腿,目不轉睛
看著漆黑潮濕的土壤,戰場匍匐著幾只巨大的雄蟲,最大的一只只剩下了一顆頭顱,其余的肢體都斷掉了,渾身上下纏繞著銹跡斑斑的鐵鏈,看起來是誘餌。
而它身側的蟲族在無意識地啃食它的尸體,饒是如此,它渾身上下的甲殼如鋼板,很難啃食,肉猙獰的從殼里翻出來,吸引更多蟲族吞食。
周圍地面的炸藥坑尚且冒著煙,距離人類的營地十公里的地方剛發生過重火力交鋒,這場交鋒勢均力敵,人類不具備壓倒性,現在仍然和母巢星的蟲族拼死作戰。
雄蟲暴虐的天性掃蕩了四野,高等級雄蟲不受控的精神力則帶來了大批量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