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案子被人以調侃的口味說出來,松田陣平驟然黑臉。但他壓制住怒火,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身上,轉身混入人群。
松田陣平弓著腰從人群后面鉆到先前明日香發現炸彈的地方,他沖旁邊注意到他動向的女人豎起手指做出個噓聲動作,抱起炸彈輕手輕腳地繞到攝像頭看不到的死角。
萩原研二恰巧在這個時候從衛生間走出來,他睨了眼現場情況,利用身體虛化的優勢徑直穿過人群,來到明日香身邊。
“明日香,”他弓下腰,多此一舉地抬手擋在嘴邊,沖明日香小聲道“我已經找到兇殺案的確鑿性證據了。”
明日香沒有看萩原研二,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沒有”中年男人聲音洪亮,給人一種氣沉丹田之勢。他挺直了腰板“我就是搞貨物運輸的,公司里才十一個人,能有什么事”
但炸彈犯指明了要找他們,說是沒事,但這種話又有誰會信呢。周圍人已經心生怨氣,漸漸沒了耐心。但他們只是低聲同身側人耳語,沒人敢大聲說出自己的不滿。
對講機那頭的家伙被徹底激怒,沖著他咆哮出聲“你這家伙你到底要裝傻到什么時候既然這么想下地獄,我就成全你什么時候說出我想要的東西,我什么時候暫停倒計時”
說罷便自顧自切斷了通話。
事已至此,降谷零算是徹底失去耐心。雖然他有著身為日本公安的信仰和底線,但適當使用武力也是可以被諒解的。
“這位客人”降谷零皮笑肉不笑,紫灰色的眸子泛著寒光。但不等他多說什么,檢查完炸彈情況的松田陣平便大步越過人群,一把揪起中年男人的衣襟。
“你這家伙。”松田陣平沒戴墨鏡,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眸子壓迫感十足。他沒有笑,臉上隱隱做怒。中年男人卻瑟縮了下脖子,仿佛下一秒松田陣平就會擰斷他的脖子。
松田陣平本就力氣大,他又比中年男人高,只是稍稍用力,對方就被提著踮起腳尖,不得不仰起頭以確保呼吸順暢。
松田陣平沉著臉問道“我問你,去年八月你們公司發生了什么事。”
男人只不過沉默了兩秒,松田陣平又繼續道“一定發生了重要的事吧,比如職場霸凌、有員工自殺,或者利用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吞并了其他公司。”
“你”中年男人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僅遲疑了一秒便迅速找回狀態,反手攥住松田陣平的胳膊開始叫囂“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
松田陣平冷聲回答“我是警察。”
“一個小小的警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看著松田陣平年輕的臉龐,自顧自認定他只是個職位低末的基層,“我要投訴你,曝光你我要讓你被炒魷魚”
松田陣平冷笑一聲“你靠什么來曝光我,靠你為了一己私欲把我們所有人拉去給你陪葬嗎。”
聞言,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群眾也終于坐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地高聲嚷嚷起來“對啊你們公司的事,干嘛拉我們陪葬”
“我看他們八成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說不定八月的時候他們害死了誰,比如職場霸凌這類的。”
“快說啊去年八月到底發生了什么”
松田陣平沒有和男人多廢話,松手把他丟回地上后,反手指向身后坐著的女人“看到了嗎,她就是我的boss,要告狀的話趁現在。”
誰承想中年男人在看到明日香后,冷笑一聲道“我在警視廳可是有人的,到時候讓你們兩都吃不了兜著走。”
明日香不擅長循循善誘類型的對話,更擅長快刀斬亂麻。她原本打算坐在一邊旁聽,再在合適的時機出手,但男人剛才那番話勾起了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