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抵抗迷迭香藥效的,造就疼痛的一刀。
如今全部都如同回旋鏢一樣,悉數捅在了謝停云的身上。
寧沉不想讓這些傷口愈合,不覺得這些傷口能夠愈合。
它們有它們極大的作用,比如,用來讓寧沉一直保持清醒,好及時找到前一晚還在溫存的愛人。
所以寧沉一個掠奪天賦的魔族,一個寂滅境的大魔,連手心都割斷傷和腹部的貫穿傷都恢復得異常緩慢,要不是謝停云暗地干預,也許連愈合都不會愈合。
所以帶有寧沉意志的魔息,即使在本體沉睡昏迷的時候,也要時刻保證傷口有著新鮮的疼痛感。
只有血和疼痛能夠讓他安心。
這樣,就不會讓他以為的安眠再次變為一場鮮血淋漓的博弈。
寧沉有些茫然地看見謝停云在抖,于是干脆讓傷口先把血止了。
雖然他一時不太懂謝停云為什么要抖,但是左手一直流血影響他抱人。
寧沉剛把手放在謝停云的后頸處,謝停云卻反應極大地掙了開來。
直到這時,寧沉才看清了謝停云的神情,不由得愣了一下。
“”
謝停云倏地用力擁住寧沉,無聲的眼淚一滴滴洇濕寧沉
的衣領。
寧沉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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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沉眼里的鮮紅血色不知何時已經消退了幾分,謝停云沒看見。
他沉默半晌,又抬起傷痕累累的左手,出神地盯著上面的傷口。
寧沉低聲道“其實不疼啊,真的。”
他像是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事情,可是又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如今用來抵抗防不勝防的唯一手段了。
寧沉真的受不了這種事情再發生一遍了。
他以前總覺得自己沒心沒肺,沒有任何牽掛,一身孑然,一身輕松,無拘無束。
多好。
他可能,就是不那么小心地有了一個特別喜歡的人,所以不是很想那個人去死而已。
寧沉如今依舊沒心沒肺地過著,因為他最后還是忍不住把剩下一點惦念放在了謝停云身上。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要死,謝停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呢。
那場荒唐的求娶本就是一場意外,謝停云的答應也是一場意外,他們兩人稀里糊涂地滾到了床上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意外。
從謝停云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從自己決定親上去的那一刻,他們二人就已經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用最后的時光享最后的歡愉。
還能怎么辦呢
畢竟人總歸是要死的。
在寧沉的視域里面,他現在已經看不到謝停云是什么表情了。
但是寧沉依舊能夠感受到貼在自己頸間人顫抖幅度越來越大,胸膛劇烈起伏,可是全程卻沒有發出一句聲音。
只有痛苦至極,用力至極,卻宛如靜音般的哽咽,還有滾燙的淚。
謝停云的胸腔深處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氣音。
寧沉沒聽清,他茫然地側過頭,聽了許久,終于聽見那道幾不成聲的氣音完整地連了起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