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確是個不主動與人套近乎的性子。
他和中原中也吵架,和中原中也互看兩厭又生出全然的默契,卻拿某種程度上與中也性格有相似點的瀧澤生沒轍。
因為瀧澤生對他表現出了驚人的熱情。
要怎么形容呢,并不是言語和神情上的熱切,而是他總會無處不在的身形。
未加入港口afia時,太宰治沒有一天不在渴求死亡。
他嘗試過上吊,入水,吞藥每次都能被瀧澤生半途截胡,碧眸少年就好像洞悉了他的一切企圖。
而在加入港口afia后,太宰治將自己置入了更危險的境地,他無疑聰慧至極,是個可怖的天才,但同時,他是個追求生命終點的瘋子,他在刀尖上跳舞,對周圍的惡意盡數接收,他挑釁敵人,他只身犯險,他連被槍指著的時候都會腐爛著興奮
瀧澤生不止一次的為他拼命,有意思的是,在太宰治強烈的反對下,森鷗外還是把他劃到了太宰治的手下。
出任務會一起,連安排的住處也在一起。
雖然太宰治放著豪宅不住,去住連不動產稅都不需要交的集裝箱。
而某一次,在瀧澤生不顧一切的一躍而起,抱著太宰治沖下懸崖躲避身后敵人絕地毀滅的爆炸時,在他們兩人雙雙掉入海里,又被其中一人掙扎著帶回海岸后,太宰治陰沉沉的說道
“瀧澤,你到底想要什么”
正反手撐著沙灘仰頭喘息的少年睜開眸子,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似乎有些茫然,“什么”
說著,他自覺靠近太宰治,幫他摘去頭發上的海草,習慣性的想要將這個人打理得干干凈凈。
太宰治任他的手滑過額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你對我的好抱有目的。”
你對我的好抱有目的。
這真是顯而易見
的事。
太宰治時常厭惡的想著,瀧澤生就像一個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可憐蟲dashdash別人很難相信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擁有這樣晦澀的內里,但太宰治覺得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每一寸都帶著索取的意味。
瀧澤生一頓,消化掉他說的話后,深吸一口氣。
他越來越能意識到太宰治的腦回路一點兒都不直這問題要是放在五條悟身上會怎么想六眼神子可能根本不在意別人是否要對自己好,如果在意,他也會覺得是自己魅力太大了,對方對自己好是理所當然的
“太宰,你覺得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對嗎”
“”
他大聲道,“那是當然的了”
黑發少年有些怔愣,眸子圓睜的模樣竟然顯出了幾分無措。
“因為我選中了你。”
瀧澤生直直的與那雙想要躲閃的眸子對視,“你能看出來吧,我也覺得這個世界是無處可逃的牢籠,我也覺得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壓力。”
為任務付出了全部真心的工具人忍受著死亡帶來的痛苦,他分不清工作和生活,他的工作就是他的人生。
他覺得自己就是無處可歸的靈魂,被系統催促著,脅迫著,縹緲且孤獨。
“你知道我每一次,每一次看到你做那些事的時候”他呼吸紊亂,沖動的喊道,“我也很想去死啊”
但是瀧澤生的性格又決定著他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
他仍然有大量的積極一面。
“你以為我在毫無所求的對你好嗎,不是的,我只是在想”
這個鳶眸少年在求救。
他們共同跌入冰冷的海水時,瀧澤生就有了死去的感覺。
可他不會放任太宰治被黑暗吞沒,他做不到這一點。
“我只是在想這個世界龐大又虛假,沒有一處是屬于我的,唯有你是真實的。”
我的意義由你賦予。
瀧澤生看著太宰治的表情,“不懂你聽不明白對嗎”
“沒關系,你只要看著就好了。”
“我選中了你,你就成為了我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