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眼神微有閃爍,心里知道他這是說給這些人聽的,不能當真。
崔姣便愈加氣盛的沖薛蕓道,“薛二娘子聽見了,殿下可沒想納你做良娣。”
一眾人見崔姣這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如何看不出她是恃寵而驕,太子顯然懼內,斷不敢偷偷夜闖別的女郎房間,薛蕓之前的哭訴實在站不住腳。
“我和殿下來長安縣游玩,薛二娘子也來長安縣,我們每去一處,都能碰見薛二娘子,怎么這么巧,薛二娘子專盯著我們,給殿下挖坑來的”崔姣譏誚道。
與薛蕓同行的幾位貴女和郎君面面相覷,想起這次春游,起初大家是想去西明寺附近的馬場,那一片馬場是是貴族子弟最愛去的地方,踏青馬球蹴鞠等等活動,在那里能玩的盡興,且附近有茶肆,可供人歇腳。
是薛蕓提議來長安縣踏青游玩的,春日正好,他們也想看看野外風光,便一同來了長安縣,如今一想,倒真有可能像崔姣說的那樣,畢竟太子來長安縣踏春,雖沒多少人知曉,但若想打聽,也輕易能打聽到,一時間幾人心頭疑慮增加,想幫著薛蕓討說法的心也淡了,各自站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沾上禍事。
薛蕓見過崔姣幾面,先時以為是嬌柔拘謹的小娘子,那次在驪山,皇后讓她下場跟著太子打馬球,明顯的讓她與太子相處,崔姣低著頭極恭順,沒有一點不滿,后來在紫霄觀上,崔姣面色差,苻琰也不曾多說過一句關心之言,她是聽過皇后對崔姣這個民女太子妃不喜,也見過太子對其不上心,未料竟是這等厲害的女人。
她慌神道,“殿下夜闖妾的房中,妾有人證,憑娘子再兇悍,這事也賴不掉,難道就因為是太子殿下,便沒了王法。”
崔姣道,“薛二娘子無端辱沒陷害殿下,才是沒了王法。”
她揚聲叫人。
千牛衛自樓下樓上趕來,將這狹隘的過道圍個水泄不通。
薛蕓頓時驚恐,不等她再出聲,崔姣便讓千牛衛先將其和同伙的郎子抓捕審問,千牛衛們當下不用再等苻琰的指示,便將那兩人扣押了,帶回他們房中將門一關,就不再有鬧騰。
剩余的幾人呆愣著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崔姣笑瞇瞇道,“夜深了,諸位該回去歇息了。”
那幾人立時四散回了房。
沒人了,崔姣一身懶意出來,挪步子回床,屋門吱呀著關好,然后她被苻琰自后方托抱著放到床上,確實夜深了,睡上床,她就犯起困,苻琰聲音極低,“孤方才是認真的。”
崔姣都快睡著,又醒了點,道,“殿下惹出來的胭脂債,我幫殿下解決了,殿下好歹有點良心別騙我,我是身不由己上了殿下這條賊船唔”
她被苻琰堵住唇,又是舔又是咬,就腦子迷糊的趴到他胸膛上,親到不順氣,他摸著她的背,“你要孤起誓”
他說著就要舉起手立誓。
崔姣趕忙把他手按住,“舉頭三尺有神明,殿下還是少發毒誓,
若是應驗了,我們娘倆都沒了靠山,那才慘,殿下這身份,我也不指望殿下與我能做對普通夫妻,就是我得和殿下先說明了。”
苻琰心下柔軟,聽她繼續說,“東宮以后總會有良娣良媛等娘子,殿下也不會總與我在一處,殿下身邊有人陪伴,我也想有人陪伴,到時候請容我挑個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