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天子睡在一起是一件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
想到今天還有正事要做,齊平沙立刻閉上了嘴。
他一邊努力集中注意力,一邊忍不住瘋狂回憶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異樣,難得在工作時跑了幾戲的神。
江玉珣出來得有些匆忙,只披了一件外袍。
此刻天剛蒙蒙亮,軍帳內還有些冷。
見他這副打扮,天子忽然起身將自己的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應長川的動作非常自然,沒有半點要在
玄印監面前隱瞞兩人關系的意思。
而看
到他如此貼心,齊平沙更是如見了鬼般踉蹌了一下。
江玉珣硬著頭皮展開信報道
“邢公子在信上說,丘奇王未能成功從其他二王處要來糧食。截至發信的時候他手下的臣子,已經踏上回程之路。”
軍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方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立刻散了個干凈。
邢治的消息雖快,但傳到眾人手中仍需要一段時間。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此刻丘奇王也已收到了臣子傳來的消息,并得知自己被其余二王拋棄的事實。
不想餓死在今年的他,已經別無選擇。
深夜,曲夏沙地”的最北方。
一千余名精騎兵聚集此處。
此時已到暮春時節,沙地兩邊的草原早被綠草覆蓋。
肆虐一春的風沙,也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
今晚正值月圓之時,天上連一絲云彩都沒有。
高懸于天邊的明月正肆意散發著光輝,照亮了整片大地,以及沙地上丘奇王猩紅的雙目。
身著皮甲的他高高舉起了手臂。
清澈的烈酒在皮質酒囊內晃動,伴隨著他的動作灑落一地。
剎那間酒香四溢,蔓至眾人鼻尖。
丘奇王的手臂,也被烈酒打濕一半。
聞到這陣誘人的香味后,周圍騎兵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丘奇王像是沒有看到手中的東西似的睜大眼睛環視四周。
“想喝酒嗎”
騎兵齊聲道“想”
“好”丘奇王拽了拽手上的韁繩,棕黃色的戰馬在原地踏起了步來,他一邊笑一邊大聲朝眾人說,“既然想,那今日便南下大周自己去尋牛羊米糧還有烈酒瓜果”
士兵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丘奇王又高聲補充到“烈酒誰搶到的便歸誰”
夜風吹來,酒香四溢。
本就一心戰意的折柔騎兵,瞬間就來了精神。
他們高舉起手上的弓箭,隨著丘奇王一起振臂歡呼了起來。
烈酒一傳入折柔,便迅速風靡,甚至于賣出了天價。
無論男女老幼,均以能喝到這種酒為榮。
他們早就聽說過,在折柔境內可換兩頭羊的烈酒,在大周境內便宜的不可思議。
白災帶來了饑餓。
此時除了饑餓的恐懼外,烈酒也在引誘著他們向南去。
“是”
打算繞過駐軍直接去閭里劫掠的他們眼中只有興奮,沒有一絲半點的恐懼。
在他們看來,此行必勝無疑。
明月照亮了沙地上的馬匹。
除了弓箭以外,每匹馬上都馱著大大的麻袋。
這些用來裝羊羔的麻袋此時大多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