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方才還一臉期待的江玉珣不由咬了咬唇。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假裝又要去抱貓。
沒想江玉珣剛抬手,應長川便再次將它藏在了自己的背后。
我就知道
和跟在應長川背后戰戰兢兢的侍從不同,江玉珣當即便放下手不陪他了“你果然是想逗我,我可不會再和你玩了”
說著便轉身想要離開小院。
應公子還從沒有見過這么直白的人。
見江玉珣向自己生氣,他并不覺得被冒犯,反倒是跟著問了句“那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白霧。
身前隨之傳來一陣悶響。
應長川愣了幾息才意識江玉珣將地上的細雪團成小球,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末了終于笑著拍了拍手,一臉大仇得報地看向自己。
眼前的江家小公子穿的明明是一件白色的狐裘。
但應長川卻覺得雪地中的他格外耀眼。
小院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下一刻應長川竟也一手抱著貓咪,一手抓了把細雪朝江玉珣而去。
對方也半點不退,就這樣和他你來我往地在這里砸了起來。
“公子您千萬要當心啊”一旁的侍從瞬間瞪大了眼睛。
雖說靖侯本人某些事情上離譜了一些。
但是靖侯府內向來規矩極多,公子什么時候和人砸過雪球了
侍從的腦袋一陣陣眩暈,他們
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差一點便被嚇得栽倒在了這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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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將軍不能離開昭都太久。
他此次回來除了述職以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天打完雪仗之后,連儀公主將應長川叫過去好好叮囑了一遍。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安南將軍之子從小身體不佳,蘭澤郡那邊戰火不息,也沒有什么靠譜的大夫。
思來想去,安南將軍便想將自己的獨生子江玉珣寄養在昭都故人家中。
“姨母是說,往后江公子都會住在宓府”
連儀公主點頭說“對,你以后有時間,也可以來找他一道玩。”
在連儀公主的印象中,應長川中似乎從不與同齡人打交道。
一方面是侯府家教甚嚴,另一方面是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外甥似乎瞧不上那些與他一般大的小屁孩。
沒想話音落下之后,應長川竟然無比鄭重地點起了頭“好,我知道了。”
應長川并不是在開玩笑。
往后的時日里,他隔三差五便會出現在宓府內,來外祖家的頻率突然增多了幾分。
四月,草長鶯飛。
教書的先生剛走,江玉珣便將筆放在一旁,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趴在了桌上。
自幼身體不好的他,似乎比一般人更容易困倦一點。
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自手腕上滑了下去,露出一片因常年不見光而變得格外白皙的皮膚。
“江公子正在屋內習字,請您”門外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應長川抬手打斷。
對方當即把后面的字全咽回了肚子里,并和應長川一道向屋內看去。
他口中“正在習字”的人,此時睡得正香。
應長川輕輕地笑了一下,放緩腳步走了進去。
跟在他背后的侍從正準備松一口氣下一息卻見,應長川將硯臺上的毛筆拿了起來,并小心翼翼地在江玉珣的手上描畫了兩筆。
一個歪歪扭扭的忍冬紋,就這樣出現在了江玉珣的手臂上。
墨水的涼意喚醒了方才睡下不久的人。
江玉珣疑惑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應長川。
不等他問“怎么了”,江玉珣余光便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東西。